“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怎么不可抓捕?”
“陛下,我等怎么就是乱臣贼子了?”
“雕文刻镂,害农之事也。这些自杀的人,明明是为了脑满肠肥的商人而死,尔等却将他们说成义士,是何居心?
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朕要抽干淙江,是为了保证安顺耕地产粮,若是绝收,百姓必然离散,国家必然贫弱,朕此举,有何不可?尔等保护商户却坑害农人,分明是想要祸乱我大周!”
面对叶天的斥责,范国焕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只想抓住叶天一个把柄,让死士们自杀,造成叶天不体恤百姓,逼使一百义士以死谏言的既定事实。
这一点,他做到了,可他忘记了,自古以来,民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分为士农工商四个等级。
大周上下,没有人对一心求利的商人有太大的好感,叶天不在乎的,是商人们死活,而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农这个阶层的存活。
重农抑商的思想古来有之,叶天救农而伤商,绝对符合大周的主流价值观,在这件事事情上,全天下的官员,文人,士绅,农民都会站在叶天的一方,就算有些商人觉得叶天是昏君,可谁会在乎一个没有多少社会地位的阶层?
范国焕苦心塑造的一百义士此时也变成了商人阶层的忠心走狗,他们的死,不仅没有流芳千古,反而会遗臭万年,必然会成为人们抨击商人群体的又一个槽点。
想通这一切,范国焕直接坐在了地上,数次交手,他也就在叶天初到安顺的时候赢过一次,可获胜的后果,却是自己被赏赐了祥瑞,家族逐步衰落。
“微臣不明是非对错,还望陛下惩罚。”
“算了,以后多注意吧,都退下吧。”叶天不耐烦的说道。
范国焕这些人的权力,来自他们背后强大的家族,叶天就算收回官职,对他们也没任何影响,与其不疼不痒的处罚,还不如轻轻放下,彰显自己的心怀。
淙江岸边,安顺十八家接连吃瘪,范国焕只能带着自己的一众爪牙狼狈回到了安顺城。
而叶天又勉励了辛振平一番,让他继续好好表现后,也回到了安顺城。
“叔叔,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看着范忠杰嬉皮笑脸的德行,范国焕就气不打了一处来,直接抽了一个耳光过去。
“混账东西,你也来嘲笑我!”
“叔叔,侄儿不敢呀,您消消气,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我这一次,丢人可是丢到家了。”
听着范国焕的讲述,范忠杰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叔叔,现在昏君必然派了军队在淙江两岸巡逻,咱们挡不住百姓架设龙骨水车,他们要用淙江水,就让他们用呗,大不了咱们少赚几个月的钱。”
“糊涂!咱们就算死扛着不让铁路过安顺府,也只能保证黎平四个府不通火车,其他西南四府还是会有铁路的!”
喜欢大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