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梨语噎,看来他的心情不太好了……
见楚姣梨沮丧,景令又道:“娘娘,您失踪的这段时日,殿下很担心您。”
闻言,楚姣梨面露喜色,道:“真的?”
景令低着头道:“属下不敢欺瞒娘娘,娘娘还是不要让殿下等急了。”
景令的话无疑是给了楚姣梨一颗定心丸,紧张与烦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便走出了门。
那份轻松的心情直至踏进北宫腾霄的房门内便顷刻间再次破灭,楚姣梨抬起头便见到了北宫腾霄变得铁青的俊脸。
他穿着一身尊贵的玄色蟒袍,坐在茶桌之前,右手放在桌上的锦布上,手指没什么规律地敲着。
楚姣梨听着那混乱的频率,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两根食指紧张地绞在了一起,咬了咬唇瓣,站在他的面前,没有说话。
北宫腾霄从抓起茶几上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铜板,道:“为了一文钱,你被骗来东陵?连命都不要了?你告诉本宫,是不是?”
那被擦拭得锃亮的一文钱在灯笼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反光,楚姣梨望着他有些阴沉的脸,视线有些心虚地往下移,小声道:“前一句是,后一句……不是……”
命她还是要的,谁知道抓一个小偷还能遇到危险呢?
“呵。”北宫腾霄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那副冷笑的面容掩盖不住眼底如火般燃烧着的愠怒,他微微眯起凤眸,道,“你嫁到北冥那么委屈?本宫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
楚姣梨蓦然间也知道了他生的是什么气。
她欲言又止,有些难以启齿。
北宫腾霄紧蹙着眉,拿着铜板起身走到窗前,道:“这一文钱,就短扔到了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语落,还未等楚姣梨反应过来,北宫腾霄便将那枚铜板毫不留情地丢了出去。
“叮——”听到远处铜板落地的声音,楚姣梨蓦地大骇,旋即跑到窗边,二话不说便跃到了一楼。
夜晚的街上并没有人,昏暗的视线之中,楚姣梨盲目地跪在地上慌乱地摸索着,狼狈至极。
北宫腾霄蹙眉,纵身跃下,站在她的面前,姿态卓然,眼底燃气薄怒:“你疯了?!”
回答他的是楚姣梨吸鼻子的声音,静谧的夜色之间,他听到了她委屈的哭声。
楚姣梨的思绪愈发慌乱了起来,为了那枚铜板,她被掳去了东陵,没有找到铜板,她迟迟不肯逃出,在中宫唐罗将铜板送还给她时,她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激动。
北宫腾霄不在的日子,那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护身符,她期待着有一天,在北宫腾霄爱上自己的时候,得意洋洋地跟他说出此事。
可……那枚铜板,在别人眼里完全不起眼的铜板,被他亲手丢掉了……
她不由得委屈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