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腾霄微不可见地扬了一下唇角,道:“不过,方才听到你帮梨儿出了头,本宫也要谢谢你。”
楚姣梨眼底顿时燃起了光亮,她笑意连连地望着他的俊脸,道:“你想怎么谢?”
北宫腾霄语噎,他自然是想不到楚姣梨竟会这般不要脸地问他!
想罢,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道:“那一个月出门天数再给你加个三天吧。”
闻言,本就闲不住的楚姣梨旋即笑得更加灿烂,她只是随口一问,竟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北宫腾霄瞥了一眼合不拢嘴的她,道:“可别想着耍小聪明讨好本宫,一月出门十天,已是本宫底线。”
楚姣梨笑着道:“那你多陪陪我,我也可以不出门的。”
北宫腾霄微愣了一下,而后眸色微微染上一层薄雾,他声线低沉了几分,道:“本宫公务繁忙。”
瞧她似乎有些沮丧,他薄唇轻抿,又道:“顶多去淳离殿批奏折。”
语落,楚姣梨的脸又覆上了满足的笑意。
那便足够了……
旖旎殿。
环佩正被拖到后院打板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令人心里发毛。
项旖旎坐在书案前,抑制着自己颤抖不已的手,握着毛笔书写着家规。
她不心疼环佩,反而因为她气恼不已,若是她能不说得那么过火,若是她眼尖能发现北宫腾霄朝自己走来,或许……或许她不会出现那般丢脸狼狈的一幕!
堂堂一介太子妃,竟给侧妃磕头道歉,荒谬!天大的荒谬!
她气愤地咬着自己的唇瓣,直到口腔传来一阵呛鼻的血腥味,才勉强松了松口。
旖旎殿的大门敞开着,书案旁一个低着头磨墨的丫鬟,还有一个贴心地为她翻着家规书页。
这两位面生的丫鬟是北宫腾霄“担心”正在受罚的环佩无法尽心尽力地伺候好项旖旎,特地从碧落殿临时差遣过来的。
她不但要心怀感激地接受他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还要憋着一股愠怒到极点的怒火,无处发泄。
“啪嗒”一声,唇角被自己咬破,一滴血不知何时缓缓滴了下来,落在了写完最后一个字的宣纸上。
翻着书页的丫鬟似乎没看到她受伤似的,望着宣纸上的那滴醒目的血,露出礼节性的笑意,抽出一张崭新的宣纸平铺到她的面前,道:“娘娘,容奴婢提醒,沾了血的东西乘给太后娘娘看可是大不敬的,烦请娘娘重写一张吧。”
项旖旎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说什么,泪水盈满眼眶,缓缓流了下来,她喑哑而颤抖地道:“好……”
她对北宫腾霄的恨意日渐增长,她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皇宫,岑岭殿。
前些日子北宫千岭与项旖旎相见较为频繁,有好些日子不见,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那太子府仿若四面不透风的墙,一点消息也传不出。
瞧见北宫千岭愁眉不展的模样,项迤逦只是失落地瞧了一眼,美眸满是无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