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卿卿全身上下都在抗拒读书学习这件事,与他几乎每日都在斗智斗勇。
他还是第一次见岑卿卿主动学习,而且一学就是一下午都不出门。
其实他刚用过午饭不久就过来了。也不知岑卿卿要考县试的消息是怎么在村内传开的,总之,午饭时,村里好多人都不约而同跑到他家里,对他拱手祝贺,说他家要出个秀才。
他听得一脸懵,等弄清原因,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事,立刻就过来了。
岑霜将他拦在院里,说不许打扰。难得岑卿卿肯主动学习,他自然照做,在院子里一直待到现在。
越看,岑风脸上的笑意越深:“字一张比一张好,不错,不错!”而且工工整整,不像以前那样像鬼画符般不知写的什么。
他欣慰地看向岑卿卿,眼底燃起一丝让人读不透的希望:“既然决定考试,就要全力以赴。多谢两位萧公子,若阿卿此次能高中,老夫定摆盛宴款待!”
岑霜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阿公,你有钱摆盛宴吗?”
“这不需要你去考虑。”岑风打量着萧隽璟和刚出来的季玄瑾,只需一眼,便知这二位必不是普通富家公子哥。那通身的尊贵气质与孤傲,是刻在骨子里、融进骨血里的。
这等气度,对他来说,有着久远的熟悉感。通常只出现在权势、地位极高之人身上,难道……
这二人,与东旭王朝的皇族有关?
若是真的……
岑风掩住眼底的彻骨仇恨,他背负着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沉淀,已经能将噬骨的一切隐忍得很好。
岑霜撇了下嘴:“阿公,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也好。”
由于岑卿卿腿伤,不能坐矮板凳,所以在北屋吃。而北屋只有两把椅子、两把高点的凳子,再找不出任何多余的一把。
“我去爹那边吃。”岑霜懊悔为什么要多嘴邀请岑风吃饭。
“阿卿,你这些天就专心跟着两位公子学习。小恨生我先带着,正好从小培养他爱学习的好习惯。”
岑风试探地问:“没听阿卿提过,恨生居然有如此优秀的两位舅舅。我听村里人说,令尊是官员?”
季玄瑾眉眼淡淡的,没有开口的意思。
萧隽璟说道:“算是吧。”
算是……岑风在心里估量,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他说算是,倒有点印证他在心中的猜测了。
岑风爽朗一笑:“不知令尊官居几品,在哪任职,是我们家阿卿高攀了。”关于恨生娘的事情,岑卿卿只说是在生育小恨生时,大出血过世,不愿谈更多,所以他也不清楚更多的事。
萧隽璟一本正经道:“阿公见谅,家父有命,禁止我们兄弟二人对外谈论家中之事。”
“了解,了解。”岑风笑笑,对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吃过晚饭,天色已然昏暗,岑风告辞,顺路送岑霜回去。
萧隽璟将一个铜钱略大的精致小圆盒丢给岑卿卿。
岑卿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