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捏了两下,岑卿卿忍不住痛呼出声:“轻、轻点,痛!”
卢家村人大多以上山狩猎为生,难免会有跌打损伤,所以一些有经验的老人对摔伤骨折有一定的了解。卢月芳捏了两下,便知岑卿卿的腿确实无大碍,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那位萧公子背你下山的?”
岑卿卿点点头,知道她在想什么,压着嗓子、用气息出声:“也实在没办法,我的屁股摔得比腿还疼,真的走不动。
娘,别担心,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两个大男人,没人会多想。”
卢月芳轻轻叹了一声,也用气息说道:“唉,算了。反正以后打算把你远嫁,这边的人不会知道你的身份。
你啊,自己也小心点,天天上山怎么还能掉陷阱?如此粗心大意,我和你爹怎么放心让你嫁太远?”
岑卿卿笑道:“我才不嫁人。”
“这么大了,还说孩子话。擦药!”
院子中,萧隽璟在院角旁若无人地刷马。
岑霜笑容中含着一丝羞赧,眸光盈盈地望着季玄瑾:“萧公子,看你一身尊贵,不像阳平本地人。你是哪里人?”
季玄瑾清冷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抬脚就进了东屋,顺手将门一关。拒人门外的意思表现得很明白。
岑霜看看紧闭的屋门,也不好跟进去,便看向院角的萧隽璟。
萧隽璟将马刷子一扔,拿着镰刀就出了大门。
*
北屋内时不时传出岑卿卿大呼小叫的呻吟声……
终于,那痛呼声彻底停下。
门开了,卢月芳从里面一走出来,就看到岑霜将院子已打扫得干干净净。她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不知道岑霜这么勤快、连弟弟的院子都打扫?
“娘,阿卿的伤是不是很重?”
卢月芳怕她忧心,安慰道:“只是看着狰狞,倒也没伤到筋骨。你也知道阿卿,虽是男孩,但从小被宠大,一点疼就受不了。
你大舅家有副双拐,我去借来给阿卿用。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回去继续给恨生做衣服。”
“恨生的衣服已经做好一套,其余不急。娘,你去借拐,我陪阿卿说话解闷。”似生怕卢月芳不答应,她快步奔进北屋。
卢月芳幽幽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北屋中,岑卿卿趴在床上,屁股及以下盖着薄薄的一层旧床单。
岑霜一进屋,脸上就是兴奋的神色:“阿卿,你的伤还疼吗?”
岑卿卿扭头看岑霜,这一脸的兴奋……她受伤岑霜这么高兴的吗?
“啊,你别误会。”岑霜见岑卿卿那一脸难言的表情,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我是在为你没伤到筋骨开心。
娘说只是皮外伤,擦了药很快就能好。”
呵!岑卿卿无言冷笑。
“阿卿,那位萧玄萧公子很高冷,不怎么理人吗?”
“嗯!”岑卿卿趴着淡淡应了一声。这活血化淤膏不错,擦上以后伤口凉冰冰的,连疼痛都减少几分。这恐怕是卢大夫那里最贵的化淤膏了吧?
萧隽璟这人好像挺不错的,就是嘴巴太毒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