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隽璟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岑卿你什么意思,他不能做粗活我就能做?他尊贵我就不尊贵?”
“阿卿!”
卢月芳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一名身姿绰约的俊俏女子,正是岑卿的三姐姐岑霜。
说起来,岑霜也是一个可怜人。原本因为她找的夫家是当村,岑家人都很高兴,怎料世事难料。
在成完亲的当日,新郎突然暴毙而亡。公婆就只有新郎一子,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几近绝望。不出一年,也相继病亡。
岑霜就这么成了一个未亡人,连洞房都不曾入。
村里人都说岑霜命硬克夫,把夫家一家子都克没了,背地里骂她是丧门星。
还好岑家就在本村,村里人虽指指点点,却也不敢太过分。
一进院子,卢月芳便着急地快步过来,关切的目光落在岑卿的腿上:“阿卿,我听村里人说你摔断了腿?怎么样,找大夫看过没有?怎么不进屋躺着?”
岑卿卿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娘,我好端端的,村里人怎么这样咒我!
我不过是跌进陷阱,连骨折都不曾,哪里就摔断了?不信我给你看看。”
她刚要弯腰挽裤腿,卢月芳面色微变,立时按住她的手暗示:“男女有别,你三姐姐还在这呢。”
岑卿卿会意,松开手:“那一会儿进屋给娘看,正好娘帮我擦活血化淤药。”果然古人就是保守,不就是小腿吗,有什么可藏的。想她在现代,夏天哪条裙子不在膝盖以上?
她看向从进了大门、眼睛就几乎长在两位美男身上没离开的岑霜,不禁心中对自己很是满意。人果然还是对比出来的,相较之下,她可淡定得多。
只不过……
萧隽璟已是极不耐烦地转了身,给岑霜一个后背。
季玄瑾倒没他那么失礼,却也是皱起眉,眉宇间萦绕着一圈淡淡的不悦。
“咳,三姐姐,恨生的衣服麻烦你受累了。”
岑霜的视线终于落在她腿上:“阿卿,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岑卿卿有些无语,这确定是原主的亲姐姐吧?
萧隽璟投给岑卿卿一个戏谑讽刺的眼神,岑卿卿瞪了他一眼。
“没事就好。”岑霜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淡淡羞涩,“我是恨生的亲姑姑,给他出点力不是应该?
阿卿,我才刚进来时,听你说什么……熬药?熬什么药?”
“哦,还没给你介绍。三姐姐,这位是萧玄萧公子,恨生的大舅舅,这位是萧璟,恨生的二舅舅。”岑霜仅比她大两岁,并不知她女扮男装的事。所以,恨生的真正身世也一直瞒着她。
岑霜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都是亲戚,我是恨生的三姑姑岑霜,两位公子直接叫我阿霜就好。”
萧隽璟仿佛没听到,直接端着盛水的木盆去刷马。
季玄瑾面色淡漠,几不可见地颔了下首,声音透着拒人以千里的客套:“岑姑娘!”
岑霜遭受几年村民的白眼和风言冷语,似乎并不觉得季玄瑾的态度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