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会偷东西,指不定偷了别人的银子。不行,我得进去问问。”
方康安进去,李义山自然也跟着进去。
可李义山才刚迈进一条腿,便被门口的伙计给拦下来:“客官,我们客栈可以外带饭食,但外带食品只能在自己房间吃,禁止在大堂内。
您看着面生,似乎还没住店吧?”
大堂内正在用餐的不少人看过来,李义山窘迫地急忙低了头,讪讪道:“我出去吃、出去吃。”
方康安来到柜台处,掌柜瞟了他一眼,将他从头到脚一打量。那鄙夷和屑视的眼神,令方康安感到愤怒和屈辱。
掌柜只看他的衣着,便知是个穷酸秀才,猜他是第一次来鲁平,不知鸿运来客栈的大名。否则,像他这种穷秀才,谁有迈进来的勇气。
他漫不经心地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无论是看眼神还是听语气,方康安都知道掌柜是看不起他,心头火起。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惹不起,大堂内人又多,他也丢不起这个人,所以不敢闹事,把怒火憋了回去。只盼着等他中了举,一定要过来将掌柜羞辱一番,狠狠出口气。
他陪着笑答道:“掌柜,我想打听个人,看看他住哪个房间。”
李义山在门外三五下把包子吃完,走了进来。
“打听人?”掌柜眼皮微抬,神情更加鄙视与傲慢,“打听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
李义山问道:“什么规矩?”
“我们客栈可不是外边那些杂七杂八的茅舍,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打听。
客人们的资料都有一定的保密性,人字间、地字间、天字间的保密性不一样,不知你想问的是哪种?”
李义山好奇:“有什么区别吗?”他也想长长见识,等将来回去,跟家乡的朋友吹上一吹。
掌柜说道:“人字间,打听一次一两。地字间三两。能住天字间的,都是最尊贵的客人,除非官府过问,否则免谈!”
李义山惊讶地圆张着嘴,这是抢钱吧?打听个人,最次的人字间还得一两银子?一两银子都够他在别处住上一个月了!
“方兄,我看咱们还是别问了,回去吧?”
方康安窘迫又羞恼得脸色发红,一两银子,他哪能拿得出来?
掌柜眼神讥讽,假装没看出两人的窘迫:“怎么,客官是要打听哪种房间?”
方康安缓了缓,暗暗深呼吸后,压着性子厚着脸皮陪笑:“其实也不是打听什么大不了的人,就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
那是我侄儿,还请掌柜行行好,通融告诉我一声,有没有这样一个孩子,大约这么高。”
他比划了一下,一脸担心和愁苦:“他失踪了,我到处寻他不见,很是担心。”
掌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咱们开门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帮忙找孩子的。
再说,能住到鸿运来客栈的,都身份尊贵,怎么能随随便便透露客人的事情?客人们之所以愿意住我们鸿运来,就是因为它的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