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乱之中,不知谁踢了黄才俊的膝弯一脚,黄才俊怦地跪地。冯治想甩开黄才俊说不认识,可又怕一松手,黄才俊再说出什么带他名字的不中听的话。
大脑飞速运转中,冯治连忙跟着跪下:“请大人们恕罪,黄才俊喝醉了,胡言乱语!”
知府早已脸色青黑,给学政李进忠跪下:“大人,府试的考题一直遵照朝廷规定,严格由官兵把守,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提前泄题给别人?
院试的考题是学政大人带来的,臣更是不知啊!
而且臣与岑卿素不相识,也素未谋面,怎会提前给她透题?
臣的外甥也参加了本次院试,臣要是提前透题,他又怎么会名落孙山呢?
还望李大人明鉴,还臣一个清白!”
他心里已经把黄才俊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他心里也很清楚,学政熟悉出题、发卷流程,自然不会误会他。这些话,是说给在场的四百名秀才听的。
如果现在不说清,人多嘴杂,等散了酒席,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乱说。
李进忠亲自扶起知府:“知府大人过虑了!
这人酒后胡言乱语的话,怎可当真?
在场的都是亲身经历过县试、府试、院试三场考试的秀才,对考试的严肃性和严谨性,比谁都清楚。不会误会你的。
不过,不管黄才俊是不是醉话,都是因为岑卿本次得了案首引他不服,才如此说。而且,黄才俊也是岑卿灌醉的,不如就让岑卿当场作一首诗,来证明自己的才华。
若作得好,自然谁都不能再质疑岑卿的学识和才华。黄才俊无故当众抵毁知府和本次院试案首,自然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知岑公子意下如何?”
虽然李进忠没说作得不好如何,但众人心中都暗暗替岑卿卿捏了把汗。岑卿卿今晚喝的酒,加起来得有二十多杯!
虽然现在看上去面色如常、没有醉态,但大脑难免会受酒的影响。
别说喝了酒,就是没喝酒的清醒时刻,也难一时半会儿就作出一首诗来,还得是定性为“好”的诗。
幸好此次案首不是他们,不然真不知如何应付。
众人或担忧或看好戏的目光投到岑卿卿身上。
鲁春涛眼中带了丝轻蔑,他是平川郡著名才子,尤以作诗见长。连他都不能作诗说作就作,更不敢酒后托大。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岑卿,怎么可能作得出来?
依他看,这多半是学政大人因为白天的事,故意刁难为难岑卿卿。
岑卿卿没有过多表情,面色如常道:“既然是学政大人吩咐,学生自当遵命。”
她一个现代人,勉强诌首现代诗还行,哪能在一群古代秀才面前胡诌?
不过,幸好她在现代时背了许多首古诗,现在不得已,只能背一首来应付、糊弄过去。突然很想感谢一下现代的老师,不算初中高中,光小学时就每年都要背四十多首古诗词,小学六年下来,总共积累了近三百首。
现在背一首,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