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真是学文的好苗子,再攒钱往县城书院里送也行啊。”
村正捋着山羊胡,缓缓点了点头:“此事,容后再议。今天是岑卿搬迁的大喜事,喝酒,喝酒!”
他们卢家村的男人,几乎个个都爱喝酒。早已被这沁人心脾的酒香勾了去,只是村正还没动杯,他们克制地等待着。
村正此时一招呼,所有男人都端起酒杯:“敬村正!祝岑卿院试高居榜首!”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将酒瓶居为己有。他们从未喝过这么爽口的酒,酒香甘醇、入口绵长,回味无穷。
孩子们顾不上说话打闹,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跟小仓鼠一样,小手还不忘去抓鸡腿等,生怕抓慢了少吃一口。
“这鱼不是咱们的河鱼,是海鱼!岑卿,你这一桌倒底花了多少钱?”
岑卿卿心虚地看向萧隽璟,她就只把大家的份子钱交给他,酒席是他整的,她还真不知花了多少。不过,不必问也知,萧隽璟倒贴了不少银子。
“别管多少,大家吃得高兴就好。”
“高兴,这哪能不高兴?”一人笑道,“这比过年都吃得好!”
“错啦,明明是比梦里吃得都好!”
“哈哈哈,梦里都不敢这么想。真没想到,岑卿如今成了做学问的人,等院试一过,那就是秀才,而且极有可能是秀才中的第一名!”
“那叫案首!岑卿,你新宅的门槛一定得修结实,不然我担心去说亲的人能踩破门槛,哈哈……”
一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样一说,我也想把闺女嫁给岑卿,就是不知岑卿肯不肯娶?”
“你这次不嫌岑卿有儿子了?”
“去去去,我什么时候嫌过!”
一顿饭,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尽管众人已经吃饱,可看到桌上剩下的菜和剩余的酒,想到有可能以后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吃,众人还是硬往肚子里塞。
待众人酒足饭饱离开,四张方桌的盘盘盏盏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剩余。
岑卿卿很欣慰,节约粮食果然是从古至今的美德。
“岑卿!”
听到萧隽璟喊她,岑卿望过去,警惕地道:“有事?”这家伙该不是要她还办酒席的银子吧?这四桌山珍海味,岂不是要把她吃穷?
萧隽璟半是探究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那是拔丝地瓜,你吃过?”
原来是问这个,岑卿卿心底暗松一口气。只要不谈钱,一切都好说。
岑卿卿理直气壮道:“没吃过,还没见过书里写吗?”
萧隽璟轻笑一声:“哦?你告诉我,哪本书里写到拔丝地瓜了?”
“看过那么多书,我如何记得具体哪本?”
“呵!”萧隽璟眼含戏谑,“岑卿,你莫不是忘记,在认识我之前大字可不识几个。尤其是拔、丝这两个字,还是我教你认识的。”
岑卿卿讪讪扭开头,气势越来越虚:“那、那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她能说,她在现代经常吃拔丝系列、琉璃系列的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