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的手在空中顿住,看向史母:“她的?”
史太生见他停下,蒙生出希望,急忙道:“对,砍她的!娘,你也活了大半辈子,快入土的人了,少一根手指也没什么。疼,忍忍就过去,我一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
我不行啊,我还年轻,家里以后的生活还要指望我,不然等你老了,谁给你养老送终?”
史母鼻涕眼泪流了一眼,此时目瞪口呆地望着陌生的史太生,见小五等人要过来,顿时从震惊中恢复神智,身体颤抖着、眼中是深深的惧意与失望,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史太生生怕被砍指,连忙道:“如果不是你昨天打骂岑雪,她怎么会走?她如果不是缺钱缺到走投无路,怎么会去赌坊?
这都是你逼的!这样,先砍你的,等找到岑雪,我一定把她整个手砍下来给你赔罪!
娘,我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你难道忍心看着我缺手断指?我倒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小五吼道:“倒底砍谁的?再浪费我的时间,把你们两个的手指都砍了!”
“她的!”史太生坚定地指着史母。
史母哭得再也站不住,扑通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孩子他爹,拿钱吧!我知道我们能拿出五十两银子!”
虽然五十两不是小数目,但他们村比卢家村要富得多,咬咬牙也能挤出来。
“够了!”史父头疼得大吼一声,“你在说什么疯话?”五十两够好几年的开销了,拿出五十两,他们一家接下来喝西北风?
“太生,你不是写了休书,赶紧拿出来!”
史太生愣了:“休书?”他什么时候写过?
“对,休书,你前天不是就写了?”史父见他发愣,恨不得敲他榆木脑袋一棍。既然岑家能断绝父女关系,那史太生自然也就能断绝夫妻关系!
“昨天岑家来领人,不就是因为你休妻?”
史太生恍然大悟,连忙道:“对对对,刚才太害怕太紧张,竟然忘记了!几位大哥,岑雪已经被我休掉,不是我的妻了。”
大胡子冷冷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你说休便休,证据呢?
岑雪来我们赌坊,只交待过你是她丈夫,可没说被休。没有证据,你以为我们会信?”
“证据、证据……”史太生无助的目光投向史父,想得到些指点。他识字不多,哪会写什么休书。
史父忽然拍了一下额头:“看我的记性!我们找村正当的见证人,当时把休书放他那儿了!
太生她娘,你先请几位客人去正屋用茶,我这就让太生去村正家取休书。”
大胡子半信半疑地看向他:“真有休书?”
史父异常肯定地点头,神情坚定得连他自己都要信了:“真有。就是因为休妻,昨天岑家才上门来带走岑雪。
因为岑雪不接受被休,所以不肯拿休书,也难怪对你们说跟太生是夫妻。我正想着今天把休书给岑家送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