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总管公公,跑来处置我,全然不顾皇上的脸面。知情的人就说你没有规矩,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太皇太后让您这么不给皇上面子的呢。”
宋然连续说完两段话。
在边上插不上话的梁如波则是听得胆颤心惊。
最后,他都慌不择路了,赶紧跪下,声音也是磕磕巴巴的。
“皇,皇上,您明鉴啊,这都是奴才的主意,与太皇太后无关啊。”
梁如波想死的心都有了。
承明殿的确有太皇太后的人,所以他们才能在知道刘单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来问责。
太皇太后昨夜就听闻太后的荒唐事了。
虽然生气,但终究同出一家,不能不顾。
所以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个叫宋然的狗奴才处置了,以免夜长梦多。
但是谁知道,这狗奴才居然三言两语就把问题给扯到太皇太后的身上了。
虽然太皇太后、太后与皇上相斗,但是面上,还得维持平和啊。
至少不得在面上暴露太皇太后在承明殿安插眼线的秘密啊。
所以这也是梁如波为什么现在这么慌张的原因。
所有人的眼神都偷偷落在司邪的身上,偏生他就像是个无事人一样,慢悠悠地喝着热茶。
那冒着热烟的茶,就这样经过他殷红的唇,喉结滚动,落入腹中。
宋然可是亲眼看到那杯热茶是边上的德泰公公从火煮的沸腾茶壶中倒出来的。
“天天喝这么热的茶,也不怕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烫坏了。”心中有怨气的宋然,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
他话音落下,不远处,司邪的耳朵动了动。
诡谲的瞳孔里闪过几分微光。
“倒是个有脾气的。”他薄唇微勾,轻笑了一声,低喃。
听到他这一声低喃,还在倒茶的德泰公公手一抖,茶水差点就洒在桌上了。
皇,皇上方才在说什么?
“皇,皇上?”许久没有等到司邪的回答,梁如波心里没底,所以忍不住试探着唤了一声。
“德泰,底下怎么有只狗在乱吠?是哪个奴才没有关上承明殿的门,竟让狗爬进来了?”
司邪半眯着眼睛,单手撑着侧脸,长长的袖子落下,露出半截手臂,面前桌上的茶水烟气袅袅升起,朦胧了他的模样……
但也看得出,他昏昏欲睡之态。
他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雅雀无声,所有人都心肝微颤。
尤其是梁如波,更是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皇上竟说他是狗。
宋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暴君为人处世风格……果真是,够特别。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皇上,不是狗呢,是梁公公。”德泰憋着笑,然后说道。
“哦,原来是梁公公,朕听这声音,还以为是哪条狗在乱吠,还想让人将其拖出去轮棍打死。”
司邪闭着眼眸,依旧是昏昏欲睡之态,他就这样轻飘飘把“乱棍打死”还给梁如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