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是谁想抢功劳。”曼娘也不客气,“这年头,见财起意的小人数不胜数!”
“你说谁小人呢!?”农妇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曼娘的鼻子就要骂。
“都住口!”
衙役们被她俩吵得头疼,忍无可忍地吼一声:“究竟是谁杀的老虎,等到你男人一醒,自有分晓!”
“万一醒不过来呢?”
这农妇也真够可以的,她男人还没死呢,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继续胡搅蛮缠:
“我要报官!让县老爷给我个公道!”
“那就报官吧。”
曼娘懒得和她啰嗦,“公堂之上自有分晓。”
她相信柯立纶,也相信柯立纶的为人,柯立纶既说了是他猎杀的老虎,那就一定是他,和这猎户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曼娘还真不在乎这一百两银子,她要争的是口气,凭什么两人差点儿把命搭进去才猎的老虎,平白就让路人捡去?天底下没有这道理!
她越想心里越气,尤其想到虞青凌好心救了人,到现在连句谢谢都没捞到,还摊上这事,更加心烦,又直接道明:
“你男人被老虎开膛破肚,换成旁人在,他当场就该死了,可我这姐妹是位神医,是她吊住了你男人的命!”
这农妇确实掉进了钱眼里,她一听这话,只当是曼娘问自己要钱,耍起无赖,直接俩字:
“没钱!”
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看得曼娘是又气又怒,好在衙役见势不妙,急忙上前劝和,这场架才没吵起来。
一路上农妇和曼娘一个脸朝西、一个面向东,谁也没再看过对方一眼。
在去医馆的路上,柯立纶特意让车夫绕路,从前往苏骅落脚的客栈那条路上走,果然在半路上截到了匆匆往山脚下赶的苏骅,但由于车内空间有限,无法再容纳人,俩人便约定好在药铺门口见,又让请苏骅的那名学生赶回去通知曼娘一行人。
农妇生怕到了药铺,他们问自己漫天要价,脚步走得更快,近乎于奔,曼娘怕她闹事,在后头紧追慢赶。
镇上凡是开药铺医馆的,哪有不认识虞青凌的,马车自药铺门口停下,车夫先跳下马车去里头请人,柯立纶和虞青凌其后。
药铺的大夫一听说里面有重病人,忙喊上两个伙计来抬人,三人一出药铺门,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虞青凌,脸立马拉下来,阴阳怪气:
“嗬,今儿吹的这是什么风?竟然把虞大夫吹到我们医馆门口了。”
自虞青凌开始在镇上摆摊行医,不知抢去了他们多少生意,他们虽面上没做太过分的事,但心里对他都颇有意见。
“难不成虞大夫你现在抢生意都抢到旁人家门口去了?”
“你怎么说话呢?”
柯立纶闻言就要急,被虞青凌拉住,虞青凌朝大夫施了个礼,徐徐道:
“您误会了,我们刚从山上回来,有人在山上被老虎抓伤了,我已经简单处理过,但由于缺少药物,所以还得再处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