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立纶现在可算是知道她有多倔了,为了不让气氛僵硬紧张,他故意和她开玩笑:
“你不怕我一去不回啊?”
“你不会的。”
“就这么相信我?”
“如果你一去不回,就不会来找我了。”虞青凌冲他笑,“你早就抛下我一走了之了,我相信你。”
她笑容温和,如三月春风和煦,化开始终凝结在她脸上的冰霜,就连眼神都好像突然变得温柔,像是温暖春风、又像是柔情秋水,让人恨不得溺死其中。
这还是柯立纶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样子,在他印象中,她始终是一个淡漠疏离的人,哪怕后来俩人已经可以和睦相处,不再针锋相对,她也从未对自己真正笑过,她始终和自己保持着距离,哪怕是笑,也难达心底。
可这一刻,柯立纶突然觉得,她真真实实地到了自己眼前,不再有距离、触手可及。
俩人默契地陷入沉默,空气有一点点尴尬、有一点点僵硬、甚至还有一点点暧昧……
俩人皆沉默,各有所思。
虞青凌想的则是柯立纶昨天朝她伸出双手、朝她奔来时的场景、以及上次他一步步背着自己下山、他一身狼狈仍第一时间关怀自己的样子……
这几个场景不停地在她脑子里来回切换,一幕幕都是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把后背放心交出去的人出现了。
又是一刻钟,柯立纶才突然起身:
“这样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就算有人来找我们,也不会知道我们在这儿,我们喊起来,我先来,等会我喊累了你继续。”
他说完,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中气十足地大喊:
“我和虞青凌在这儿,有人吗?我们在这儿——!”
进山寻找的人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三十多人,他们三四个一组分散开找,总有一组能听见他们的呼唤。
又是两刻钟,虞青凌和柯立纶换了三轮,终于第一次听见了回应:
“我们是衙役,你们在哪儿?”
虞青凌和柯立纶一喜,俩人对视一眼,同时回答:
“我们在这儿——!”
他们俩喊的更加卖力,生怕一停歇,就和这几个衙役失去联系,没一会儿,四个人就循着声音找过来。
一靠近,他们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还以为人已经遭了不测,脚步不自主加快,但他们跟着声源走到尽头,也没见到人,是的,他们在悬崖上。
“喂?还听得到吗?你们在哪儿?”
听见头顶上传来的问话,柯立纶高高抬起头:“往下看!”
几个衙役急忙往下伸头,这一看才发现,悬崖底下竟然有一虎三人,他们见到老虎,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下意识就想逃:
“我去喊人!”
虞青凌哪里看不出他们这是怂了,忙扯开喉咙喊:
“别怕,老虎已经死了,你们有担架没?这儿有个人受伤了,得把他抬回去!”
一听说老虎死了,他们才敢仔细看,老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下都不动,可不就是死了么。
想来也应该是死了,要不然底下这俩人也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老虎旁边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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