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婕妤掩了掩唇角,眼中尽是嫌恶,“罢了,白芍姑姑,还是快些去颐年殿吧。”
白芍见陆婕妤不欲计较,便也不多言,她屈膝朝着虞美人福了福,便跟着陆婕妤朝着颐年殿方向去了。
看着陆婕妤背影远去,余美人又气又妒,狠狠跺了跺脚,神气什么!余美人狠狠啐了一口,“一个二十六岁老女人,还能得意到几时?!”
躲在古树后头的文晓荼:扎心了老铁!
现代世界的她也同样已经二十六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着呢!
但转念一想,这位余美人貌似才十六岁,人家当然有底气嫌弃二十六岁老。
忽的,便瞧见余美人沿着青石路愤愤而来,文晓荼连忙扭着身子,把自己躲藏得更严实些,但却忽略了,她身边还跟着个红果。
古树粗壮,藏一个人倒是足够,两个人便有些不够用了。
余美人只瞥见了一抹绿色的棉布裙子,这是宫女的制式,余美人登时脸色铁青,掐腰怒吼道:“大胆贱婢!居然敢躲在树后偷听!还不快滚出来!!”
文晓荼:……我特么就不应该躲在树后看戏!早点溜掉不就好了?
红果一咬牙,独自站了出来,朝着柳眉倒竖的余美人福了福身子,“奴婢只是路过,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美人恕罪。”
余美人冷眼扫了一眼这个宫女,穿着打扮俱是次等,便更加没好脸色,“你是哪个宫的奴婢?这样没规矩?!犯了错,居然还敢砌词狡辩!”
红果低下头,“奴婢、奴婢……”
红果忠心,说是说出自己的衍庆堂宫女,只怕余美人便要去寻才人麻烦了!
文晓荼着实不忍,本就是她偷听,红果只是跟在她身后,事发被捉住,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红果一个人受过?
于是,文晓荼理了理衣鬓,徐徐走了出来,“她是我的宫女!”
说着,她福了福身子,“给余美人请安!”
“才人……”红果又是惊讶又是感动,连忙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
文晓荼突然冒出来倒是叫余美人多少有些吃惊,看着文晓荼脸上的面纱,余美人登时撇了撇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才人!真没想到,你还有脸出来见人!”
余美人这小嘴儿着实有够刻薄。
文晓荼到底活了二十六年,心理素质还算不错,若换了是原主温才人,只怕寻死的心都有了。
文晓荼温文道:“嫔妾的确没打算出来见人,哪怕看到美人拦住陆婕妤去路,也不曾出来露脸。”
余美人重重一哼,“你分明是故意躲起来偷听!”
文晓荼:……说来也的确算是偷听。只不过,丫的光天化日、公众场合,你可以大喊大叫,我就不能在一边偷偷听着?
余美人抬了抬下巴,“温才人,你眼里还有尊卑吗?!”
文晓荼,是你眼里没有尊卑吧?一个美人,堵住一位婕妤的去路,还尖酸挤兑,人家陆婕妤脾气好才没跟你计较,要不然告到贤妃跟前,少不得治你一个目无尊卑的罪名,轻则罚俸,重则禁足。
余美人毫不客气地道:“你若识趣,便自己去景宜宫请罪!”
文晓荼无语了三秒钟,“美人既然都这么说了,嫔妾自然无有不从,只不过,若是贤妃娘娘问起前因后果,嫔妾自然是要如是回答的。”——我要是目无尊卑,你也一样。
余美人先是一愣,然后才回过神来,登时怒极:“你——要去贤妃娘娘面前告我的状?!”
文晓荼微笑道:“嫔妾去与不去,美人说了算。”——你选吧,是咱俩一起受罚,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余美人咬了咬贝齿,“你、你给我走着瞧!”
撂下这句狠话,余美人气呼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