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咬牙切齿道:“自打去年母后大寿,朕封她为贤妃,她便想尽办法往朕跟前凑!人凑不过来,便着人送东西过来!不是汤汤水水、便是香囊荷包!”——阿荼倒是好,与朕好了这么久了,膳食一次都没送过朕!更遑论女红了!
文晓荼笑了:“这不挺好吗?后宫嫔妃,谁不想得宠,贤妃这是人之常情。”——人家这是尽职尽责好伐?难道要像洛美人那样消极怠工才好?
明昭眼神凉凉瞥了过来:“挺好?那你怎么不学学?!”
文晓荼傻了眼,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她只得谄笑道:“皇上说笑了,嫔妾宫里的厨子,哪里能跟乾安宫御膳房比?嫔妾宫里俩厨子还是您赏的呢?嫔妾怎么好意思班门弄斧?”又顺手摸了一块千层酥塞嘴里,嗯,真好吃!
明昭眼神更冷了,冷得像是极北之地的冰川,“那女红呢?别告诉朕你不会!!”
文晓荼差点被千层酥给噎着,“介个……嫔妾会一点点,但手艺实在拿不出手。”——她倒是继承了原主的平针绣技艺,只不过本来就绣工平平,再加上她好久没碰针线了,技艺还不晓得退步到什么地步呢!
明昭咬牙切齿道:“你手艺再差?还差得过辛氏?!辛氏都能把鸳鸯绣成水鸭子!”
这话有点好笑,但文晓荼笑不出来,她八成连水鸭子都绣不好……但这会子皇帝眼神无比核善,她实在没胆子说不,便道:“若是皇上不嫌弃,嫔妾一定竭尽全力。”
听了这话,明昭瞬间转怒为笑,笑得还很灿烂:“那朕就等着阿荼的女红了。”
文晓荼:次奥,狗皇帝变脸真快!
唉,心好累。
文晓荼身子一摊,直接软在罗汉榻的靠背上,整个人全然没了仪态。
“累了吗?”皇帝明昭面露关切之色。
文晓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这一天,又是磕了十八个头,颐年殿一波斗,来了圣安殿,还得应付狗皇帝,腿累、膝盖累,心累、脑子累,累死老娘了!
而且,狗皇帝把她叫来,八成今晚还得滚床单,得嘞,还得继续受累。
我特么就是个苦累命啊。
看着阿荼那耷拉的眼皮,明昭心道,看样子是真的乏了,便道:“那你先在榻上躺会吧。”
那感情好,文晓荼连忙脱了鞋子,把罗汉榻的引枕当睡枕,直接就躺下了。
罗汉榻的主要用途是当沙发用,但也可以当床用,不过罗汉榻中间通常会放置炕几,但好在皇帝这张罗汉榻很长,目测超过三米,文晓荼用脚丫子把紫檀木炕几往前推一推便可以躺开了。
三尺宽的榻,当单人床用,还是足够的。
身下是软硬适中的团龙缎条褥,脑袋底下的引枕也很软和,文晓荼躺下就觉得昏昏,不一会儿就不由自主入眠了。
“阿荼?”见罗汉榻上人一步动不动,明昭忍不住唤了一声。
果然没有回应。
“睡着了?”明昭微微惊讶,旋即叹了口气,起身去了里头寝殿,抱了一条锦被出来,盖在了阿荼身上。
虽是三月了,但对阿荼而言,并不算暖和,若不盖被子,肯定会着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