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俊道:“这是郝大人的家事,旁人管不了,可是周辰宇目前是伯府的人,如果郝大人要抓本伯爷也不拦着,家事为重之间,周辰宇好像是郝大人的女婿,比我更加亲近,当然郝大人不认这个女婿也无可厚非,问题是难道把周辰宇抓了,杀头又或是发配途刑,出了郝大人心中的恶气,可接下来本伯爷有三问:小女景花怎么办?难道再改嫁?那么他们的小儿才一岁多怎么办?让小女景花带着吃奶的幼儿改嫁吗?”
这个,这个,哎!那个,那个,哎......。郝知府陷入了深思状。
章子俊一看有戏,在边上一众官员默默地点头做沉思,毕竟是上司的家事,绥德主簿随口道:“大人啊,伯爷说的对啊,依下官看来就认了吧。”随即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景花小姐跟周辰宇小俩口,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章子俊不紧不慢地说道:“人这一生啊,不管生前多么地风光,官做的最大,等死后也就五十年,就会被所有人忘的一干二净,哪怕是自己的家人亲人,如同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人世间,比如说你我等到老死后,前几年还有儿孙奠祭,想想再往后几年,孙儿都已老朽了,他们自己的生活也顾不上了,何况是爷爷辈的事谁还记得,所以我说往后再过五十年自己的坟墓也就杂草丛生,最终沦为无主野坟,到那时尘归尘,土归土,这个世界啊,你我如同没有来过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正所谓来时一无所有,走时一无所有,这宇宙之大,生命何其渺小......。”说到此时,章子俊抬头眼望虚空,在场众人全屏住了呼吸,深深陷入沉思,这太玄乎了,像是听懂了,可又没听懂,又像是很有道理,可却没有道理,什么家族的兴衰,儿孙的儿孙传家之类全成为空谈。
此时章子俊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光溜溜地来,光溜溜地走,不留下一片云彩,不遗憾,不留恋,既然生命迟早要失去,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生命实际上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人啊!来来去去就是一场空。”说到此时,章子俊又望了一眼府邸大门外杨鼎的灵棚,接着又再自问自答道:“经历了不该经历的,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只是为了活着的一个过程,睁开眼,生活因为我而开启,闭上眼,世界因为我而消失,活好属于自己的时光就好,他人的与我无关,儿孙自有儿孙福,又何必纠结呢?人这一生啊,如同清风过山岗,来去一场空啊。”
在场的许多官员全是半入黄土中人了,听到这些神神叨叨的话语,就会有共鸣啊,一世为人不就是这样子吗?古人为什么特别信神?最说了当今皇上信道,朝廷中还有国师,一大帮憎道官上位,其中在这些众多官员中,就有通过关系上来的几个憎道官,听了伯爷的揭语,一个劲地点头,看看人家伯爷,年纪轻轻,就能悟出生命的价值,反看自己白活了大辈子,这就是差距啊。而章子俊也不是在矫情,是真的在感悟,有感而发的,这冥冥之中能把五百年后的自己送回到五百年前,对这样的生死能没有感悟才怪。此时的郝知府似乎也被章子俊这一番感悟感悟到了,这些话语似乎是在让自己想开些,人这一生有几年可活,看看自己年过半百了,说穿了没几年可活,何必纠缠儿女的婚事不放,看在女儿的份上也要容忍下这个,这个,这个姓周的罢了。哎!又是一声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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