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妩一吐舌头,做个怪脸,赶紧依靠到熊蠲身前,“祖父,我都半个月没回家了,你看这老熊,一见我就吼我骂我,我都不怪他了,他还这样对我。”
熊蠲拍拍定妩的手,“别理这老倔熊,整天就爱挑理,当初还命人把你写给舂陵的信扣了,他看谁都不顺他的心。”
“爹,你怎么也提起这茬子事了?”
熊蠲冷哼一声,“那是你做的不对,这么大的人了,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定妩狐疑,“你们说什么?”
熊蠲道,“咱们与东野家不对付,你爹却听了东野老东西的话,什么门要当户要对,这才下了决心扣你的书信。”
熊定妩原地蹦了起来,“肯定是东野窕那个贱人出的坏主意,一定是她。”
熊蠲摇晃着脑袋,“东野家的人长了一副好皮囊,熊彧啊,你还跟东野杏有往来吗?”
熊彧连忙站起躬身,“爹,当着孩子面,别提这个了,您放心,我早不和她联系了。”
“嗯,如此甚好,这妇人祸乱了伍家,这几年在宛城也不安生,养着面首,还勾搭人,不是善类。”
熊定妩眼睛一亮,“爹,你既然真的和东野杏有一腿啊,哈哈,你要是敢再管我的事,我可就去揍东野杏了。”
熊彧冷哼,“没大没小,我的事你别管。”
定妩笑笑,“咱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定妩又靠近熊彧一步,“父亲,我就爱跟你闹,今个无病也来了,你别当他面吓唬我啊,不然我跟小四半夜揪你头发去。”
熊彧抚摸一下亮亮的脑门,“亮点好,晚上少点一盏灯。”
无病站在廊外听清了三人对话,一如窗外的麻雀在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无病心道,“这东野杏果真不是省油的灯,我见犹怜啊。”无病不由想起梦遇东野杏的那夜。
这祖孙三人迥异的表情,熊蠲是溺爱慈祥、小老顽童,熊彧是虚张声势、疼爱有加,定妩则是侍宠卖娇、心真率直。熊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贤弟看笑话了,这定妩最得祖父和父亲喜爱,天天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
“挺好的,你看我跟无忌也是这么一般嬉闹,忘年交,相似相似。”
这时熊定妩娇笑一声,领着无病进屋,众人分宾主坐好,熊蠲询问老祖宗、公孙伯庆和无忌的近况,无病一一认真回答,茶过三盏,无病从包裹里拿出一个木匣来,双手奉到熊蠲近前,“老祖宗托我送来一棵山参,请熊太公笑纳。”
熊蠲乐呵呵的接过来,放到一边,无病微笑,“太公,还请您欣赏一下山参。”
熊蠲瞅了无病一眼,轻轻打开木匣,一棵半尺长山参置于红绸之上,两侧的须子又细又长,转了几个弯盘着,“太公,您闻闻,这山参味道很正宗。”
熊蠲看着眼光深邃的无病,轻轻取出闻了一下,却瞥见了山参下的红绸上一行字迹,“武赛庆典,黑雕勘合,无病解忧。”
熊蠲不动声色的放好山参,“这山参的确是极品,多谢姨母惦记。”
(本章完)世间的事牵扯万千头绪,错综复杂,归根结底,都是利益二字。
无病初来关家,尚未在关家树立威信,仅仅凭借三圣母、库艾伯庆和鲍无忌的支持,难以服众,各豪族看着关家的戏份,有的眼光独到,知道关家发展到了瓶颈,内忧外患之下,不破不立,是故押宝在无病身上,所凭借的无非是情怀,毕竟相识多年,荣辱一体,万家、熊家和谭家便是其代表。
有的家族阳奉阴违,只想那火中取栗的美事,可又怕引火烧身,于是做起了墙头草,两不得罪,不见兔子不撒鹰。
有的豪族捧捧名声场,吆喝几声,要让出钱出力,比登天还难,只想做壁上观,看着你方登罢他在登场的好戏。
无忌与无病共进早饭,无忌劝无病,“我活了百岁了,这世间的事,看得越来越不懂了,但归根结底,只有这一句,有人夸你,别信。有人骂你,别听。周围人随意捧骂,不可与之交,因其无至性也。”
无病笑笑,端着米粥,就着咸菜,“明里刀枪暗里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哥哥啊,有句话,我再也憋不住了,你听了别伤心。”
“你不说,我也知道。”
“不,我怕你不知道。哥哥啊,三圣母只想恢复关家往日的荣光,当年保了孝宣皇帝登基,关家没有得着应有的地位和利益,这心里一直憋着气,而今想着再续故事,这难比登天啊。大伯人老气衰,只想儿孙安稳,他和三圣母的意见不一致啊。”
“我父刘钦亡故,曾言天下大乱之事,当今天灾人祸不断,我们提前谋划,未雨绸缪,不求高位,只求自保而已,我也只想着关家在这乱世来临之际,能够延续下去而已。”
“哥哥啊,你在骗你自己,我知道你的本心,可当你身边聚集起足够的力量,你便身不由己,你只想做个富家翁,妻妾儿孙满堂,可你手下却奢望锦衣玉食,万代福泽,那时候,他们会把你推上去,纵使那是一杯写着鸩酒二字的醉死迷生酒,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喝下去,万一那是长生不老酒呢!”
无病默然不语,窗外的麻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无病笑笑,“走一步看一步,先做好眼前事吧,几年前舂陵被流寇围攻,远水解不了近渴,关家有了强大的实力,就可以自保,不被这乱世流民所害了。”
无忌叹气一声,“功名利禄随风淡,只求月圆人团圆。”
公孙定月应库艾伯庆要求,退出了训练,遵照祖父指示,开始更多的接触经贸事宜了,公孙定月想想最近的时光,很是充实,库艾伯庆常约无病来吃饭,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与无病聊过天、谈论诗词、弹琴下棋,无病的学识让她羡慕,不知不觉中,有了依恋的感觉。
关必仁和关必义又再次出了远门,无人知道去向。
宛城大城门,一彪器宇轩昂的武士前驱,举着“并州马”的大旗,威风凛凛。一队冷艳的女武士扈从在后,三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发着清脆的铜铃声,迎着宛城人惊艳的眼神,驶进了城门。
马车突然停下来,一个膀大腰圆的阔气中年人,撩起了帘子,一口酸酸的并州口音,“到了宛城了,夫人,咱们去尝尝宛城的牛肉面,地道的很呢。”
黄夫人一身黄色锦缎,人端庄,态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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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快进来,天凉了,别被风吹着。”
“没事没事,先吃碗牛肉面,这次加两根牛鞭,腰快吃不消了,然后再去见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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