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指甲用力掐住掌心,嗓音刀刃一般:“既然霍总不缺女人,那就换个条件吧。”
霍北尧美眸微眯,静默几秒,说:“婚礼上穿的西装我还没准备,就交给沈小姐吧。”
婚礼。
又是该死的婚礼!
南婳手指死死握住手机,几乎要把手机捏碎,缓缓从齿缝里咬出一个字:“好。”
过几秒,她又问:“那霍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来量一下身体尺寸,我争取赶在婚礼前给你做好。”
霍北尧想到不久的婚礼分了心,随口道:“我的尺寸你不知道?”
南婳一惊,手心出了汗,“……我又不是你老婆,怎么会知道你的尺寸?”
霍北尧忽然沉默。
他的身体尺寸南婳知道,她清楚地知道他身体每一处尺寸,曾经亲手给他做过许多衣服,却被他赌气全扔了,扔得干干净净……
三分钟后,南婳忍不住打破沉默:“霍总,你来的时候,记得让你的助理打电话提前预约。如果没问题,那我挂电话了?”
霍北尧依旧不语,盯着办公桌上南婳的照片,双眼发潮。
十分钟后,南婳把手机轻轻放到桌上。
电话依旧保持通话中,隐约能听到男人细若流沙的呼吸声。
南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怎么不知道他身体的尺寸?
他每一块骨头每一处肌肉多长多宽,她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可是,知人知面,却不知心呐……
隔天下午。
被霍北尧安抚好的林胭胭来婚纱店了,十分客气地向燕芒说她误会了,并撤销了对南婳的投诉。
投诉是撤销了,南婳的工作也保住了,可是店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却没变,依旧怪异。
南婳知道那怪异的眼神下面,会有许多版本的揣测,或香艳,或毒辣,或刁钻,总之不会太好听。
人言可畏。
不过,她不在乎。
死过一次的人,能让她畏惧的东西并不多。
林胭胭前脚刚走,霍北尧后脚就来了。
南婳吩咐助理朱梨拿软尺给他量身体各部位的尺寸,她拿笔在旁边记录。
朱梨拿着软尺往霍北尧腰上一搭,刚要围着他的腰绕一圈。
霍北尧剑眉微蹙,眸子里闪过一丝轻微的嫌恶,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朱梨的手,对南婳说:“我不习惯陌生女人触碰我的身体,你来。”
南婳暗道一声“假惺惺”,耸耸肩,笑:“抱歉,我不习惯触碰陌生男人的身体,尤其是霍总这种‘唾手可得’的男人。”
霍北尧眸色一暗,嗤笑:“卸磨杀驴?沈小姐在电话里求我时,可不是这个态度。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投诉你怠慢顾客?”
南婳瞪了他一眼,从朱梨手中接过软尺,绕到他的腰上飞快地量了一圈,报数:“72。”
朱梨拿笔记下。
量完腰围和胸围,南婳开始量他的肩宽和领口。
谁也没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仇人近在眼前。
她恨不得亲手勒死他!
为什么手里是软尺,不是钢绳?
疼痛,屈辱,仇恨像潮水一样涌进她的大脑,理智渐渐失去。
她木然地捏着软尺,绕到霍北尧的脖颈上,量完,机械地报了数。
忽然,她抄起软尺迅速往他脖子上又缠了一圈,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