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俺家为了酿葡萄酒,特地买了四五块钱的大坛子,这要是卖不出去,俺可要赔了大本儿了……”
“四五块钱啊!”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说俺可咋办啊?”
六七十岁的同辈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大哭特哭,院子里还站着跟着进来的别的村民。
马月红只好先把她扶起来,跟以前处理村里的纠纷一样,详细的开始询问:
“大田他娘,你先别哭,哭是最没用的。”
“你刚刚说你家的葡萄酒做坏了,是怎么个坏法?”
慕大田他娘擦了擦泪花:
“今儿个不是供销社的经理来咱村儿收葡萄酒,俺老早就在家里准备着了,让俺家大田和他媳妇把所有的酒坛子都抬出来放在门儿前,好方便经理往大车里搬。”
“可经理往车里搬之前,说要检查一下葡萄酒的啥品质,俺想着不就是验验货嘛,就乐呵呵的让他验了。”
“谁知道……”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经理把所有的酒坛子封盖儿全部打开,又是看,又是闻的,最后告诉俺,说俺家的葡萄酒压根儿就没做成。”
“俺当时心里就慌了,好话赖话说尽,他就是不肯收俺家的酒。”
“大队长媳妇儿,你说这可咋办?”
“自从从你家要了方子,俺家一大家子人又是累死累活的上山摘葡萄,又是掏钱买坛子,人也出力气了,钱也花了了,到头来却啥也没捞着?!”
马月红见她哭的鼻涕都出来了,默默的让慕沉进屋拿了一张草纸出来。
质地粗糙的草纸被塞进慕大田他娘的手里,老太太却没舍得楷鼻涕擦泪,而是仔细的折好踹进了兜里,打算拿回家给慕大田,让他用。
马月红看见她的动作,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离她远了些。
“大田他娘,事情我也了解到了,实话说,我也没有啥办法。”
“买卖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如今你家酒做的不好,人家买方不想要,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怪不得人家。”
“至于你家做葡萄酒赔本的事,我只能说,干啥事儿都有风险,尤其是做买卖,利益的得失都很正常,赚钱了就会有赔钱的时候,这谁也说不准。”
她劝解的声音,故意说的有些大。
跟慕大田他娘情况一样来找她说理的人家,都不自觉的被她说的这些话给拦在了门外。
“大队长媳妇儿……”
“你的意思是不管这事儿了?”
慕大田他娘显然没想到马月红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如果说慕保国是整个桃吉村的支柱,那么马月红就是整个桃吉村的妇女同志的支柱。
一般只要是妇女同志找她,不管啥事儿,她总是会帮忙的。
可这一次,马月红摇了摇头:
“大田他娘,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管不了。”
“问题出在你家身上,我就是想为你家出头,也没有理由。”
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可葡萄酒做坏了的人家不止慕大田娘一家,聚集在门外的其他村民听见她打定主意不管这事儿,顿时跟无头苍蝇似的一股脑全挤进了院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