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习习,河水滔滔。
碧蓝的天空下,是一条蜿蜒万里的大河,苌江!
在松山城和燕城流域附近,一个码头上,停泊着大大小小几十只商船。
其中一个大型商船上,正卖力劳作着几十个搬运工。
这些人,正在集中扛卸着一袋袋大米,堆放在停在船上的叉车木板上,然后由叉车托运出商船,送到不远处的大挂车上拉走贩卖!
“快点!都干快点!人家老板还等在呢!”
“都动作麻溜点!”
一个工头,手里拿着皮鞭,不停的呵斥着一个个佝偻的身形。
这些搬运工都是临时工,常年混迹码头,给人家做苦力,按计件发工资,多劳多得。
而那个工头,就是一个黑中介的小头目,负责中介招募来的临时工的管理,旁边还有一张桌子,有一个书卷气很重的干瘦老头子,在账本上记录着每个人扛的袋数。
“我叫你们快点,没听到吗?都没吃饭吗?”
“要是误了人家张老板的生意,怪罪下来,你们可就别想拿工资了!”
小头目又趾高气扬的喝道。
码头卸货是有一定规定时间的,不是你想停多久卸货,就停多久的。
一旦超过时间,还卸不完,那就麻烦了。
要么再额外支付高昂的费用,要么直接开走,给另一家装卸货物。
啪!
小头目一皮鞭就抽到一个走的慢,满头大汗的瘦弱汉子身上,登时让这人一个脚步踉跄,一头栽倒,不仅肩上的麻袋掉了,他的人也栽的不轻,直接头皮都破了,流了一脸血。
“杨白劳,你娘的是真没吃饭吗?慢腾腾的,你要是干不动,就现在给我滚!我们再招个能干的来!”
小头目厉喝道。
杨白劳立马擦了擦头上的血水,慌忙道:“王哥,我能干,我还能干!”
他赶忙爬起来,不仅不敢顶嘴反抗,反而一脸惊慌失措,顾不得伤势,又去搬起麻袋往肩膀上扛!
只因,他是个男人,他肩膀上扛的不仅仅是麻袋,而是整个沉重的家庭!
他四十五岁了,家里婆娘身体也不好,只能在饭店干着保洁,一个月一千几百块。
他又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十七了,正在上高中,成绩很好,快要高考了。
以后指望上个好大学,出人头地。
小儿子也有十三了,还在读初中。
上面还有一个老娘要赡养。
一大家子,都等着他卖苦力支撑呢。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虽然累了些,但一个月也有四五千的工资,还可勉强一大家子开支。
这要是被辞退了,他又没什么文化和知识,也没有一技之长,可以赚大钱,一家子岂不是糟了。
喝……!
杨白劳双手搬着麻袋,吃力的往肩头上扛,牙都快咬碎了,可怎么也扛不上去了。
急得他满头大汗。
也不怪,他近年为了省钱,省吃俭用,营养跟不上,身体早就透支了,加上有点感冒,又刚摔了,更加不济事了。
“滚滚滚!”
“这里不要你了!你快滚,把工资结了,滚蛋!”
小工头喝道,就把杨白劳踢到一边。
“不要啊!王哥!”
“我求求你,不要让我走,我一大家子就等着我挣这点钱过活呢!”
“你要是不要我干了,我一大家可怎么办啊,我两个孩子都在读书,我还要挣钱给他们交学费生活费,我……”
啪!
又是一皮鞭狠狠抽在杨白劳身上,让他疼的龇牙咧嘴,后面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家死不死管我什么事!赶快给我滚!我们这不养废物闲人!”
王哥冷漠道。
杨白劳噗通跪了下去,苦苦哀求。
王哥急了,又是扬鞭要打。
却发现皮鞭被人死死拽住了。
他一回头就要喝骂,但一看到那人高马大,满脸煞气的脸,当场就萎了。
“江……猛!”
王哥咽了口涂抹,脸色发苦,有些害怕道。
此刻,江猛的两个肩膀上,正各扛着两个麻袋,一只手还能腾出拽住皮鞭!
“老杨的,我替他扛了就是,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何苦为难他,都是花虾同胞,同宗同族,你们这帮人为什么比洋人鬼子还要狠!”
江猛开口道,目光如刀!
看起来很是吓人。
王哥吓得就是一个机灵,顿时就矮了半个头,陪笑道:
“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嘛,好,你要替他扛,那你就扛吧!”
江猛松开皮鞭,对杨白劳道:“老杨,你在旁歇歇,这船货我替你扛就是!”
说着,脚尖一挑,就把地上的麻袋挑飞起来,身形一矮,就稳稳的接住在左边肩膀上,若无其事的继续干活了。
“我滴妈!这还是人吗?”
王哥脸都绿了,又是一阵狂咽口水,喃喃自语道。
都说江猛是练家子,会武功,这尼玛看来是真的没错了。
以后可得小心点,别被这小子堵住打一顿,那就惨了。
其他工友看到江猛这般神勇,都是暗暗咋舌,心惊肉跳。
“老爷,是他吗?”
就在这时,站在码头边,暗暗观瞧的赵普一行人,也有点惊到了。
杨孝不由得扭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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