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保宗走进房间跪下行礼,“孩儿参见母亲!”
安氏缓缓道:“你妻子告诉我,你这些日子非常焦虑,夜里也睡不好,甚至今天的晚饭都不吃了,她非常担心,宗儿,出了什么事?”
曹保宗这一个月都是在焦虑中度过的,权贵们的财富失踪,他担心别人怀疑自己,金兵败给宋军,让他心中希望破灭,他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才好?
曹保宗苦笑一声,“母亲,现在西夏焦虑的不止孩儿一人,整個朝廷都焦虑,天子甚至病情加重,局势对西夏很不利。”
“不利到什么程度?”安氏又问道。
曹保宗犹豫一下,还是给母亲说了实话,“西夏恐有灭国之忧!”
安氏呆了一下,良久,她低声叹息道:“还真被你父亲说中了。”
“父亲怎么说?”
“你父亲说,西夏存在的意义就在于牵制宋朝,一旦金兵攻下川陕,金国就不会让西夏再存在下去了。”
“那父亲有没有说,如果西夏被灭了,我们曹家该怎么办?”
安氏缓缓道:“你父亲确实说过,他说我们曹家从河西走廊过来,最终还是要回河西。”
曹保宗豁然醒悟,难怪陈庆给自己写信的称呼是灵州曹氏,他早就替自己想到了。
曹保宗重重磕头道:“母亲,孩儿知道该怎么办了?”
........
次日中午,呼延雷再次见到了曹保宗,曹保宗取出厚厚一封信交给他,“烦请呼延将军把这封信交给宣抚使。”
呼延雷接过信,迅速瞥了一眼封面,封皮上写着,‘灵州曹氏致川陕陈宣抚使’。
呼延雷收好信,又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转告?”
“我想说的都在信中了,不过我另外找呼延将军有事。”
呼延雷微微笑道:“曹将军请说!”
“呼延将军会一直兴庆府吗?”曹保宗问道。
“应该在,我还有不少任务要执行。”
曹保宗叹口气道:“我昨晚担心了一夜,我有妻儿老母,我确实害怕李察哥会杀我全家,我肯定要把他们都送走,只是走早了朝廷会怀疑,我想在李察哥动手之前把他们送走,这样是否可行?”
呼延雷点点头,“这样也可以,走早了确实会被怀疑。”
“但我怕自己把握不住火候,想恳请呼延将军通知我们撤离。”
“当然可以!”
呼延雷一口答应,“我在兴庆府的一个重要人物,就是保护曹将军平安。”
“太感谢呼延将军了!”
曹保宗摸出一块银牌递给呼延雷,“很快朝廷又要恢复城门管制,但有三块牌子可以进出城门,天子金牌、大元帅和枢密使的银牌,这就是枢密使的银牌,呼延将军用它就能随时出城入城。”
呼延雷欣然接过银牌,他又笑道:“不如安排我做将军心腹亲兵,这样我进出曹府就没有怀疑了。”
曹保宗大喜,“当然可以,我可以给你补一个质子军行将的空缺,这是职务,同时也是我的亲兵护卫。”
呼延雷写了一个名字‘胡延庆’递给曹保宗,“这是我的化名,另外我们都判断李察哥在兴庆府有耳目,但不知从何下手,曹将军能给我提供一个线索吗?”
曹保宗想了想道:“传闻中市的李记骡马行是李察哥的一处耳目,黑锦堂的人之前告诉我,但我不敢肯定。”
呼延雷点点头,“多谢将军及时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