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钱的积累,张俊二十万大军每月的俸禄加其他开支大概要五十万贯,全部由朝廷负担,但这些年张俊通过卖私盐、商业、抢掠等各种渠道已经积累了三百万贯钱,加上他学习西军的军俸制度,以铜钱加土地的方式支付军俸,他这些年通过军俸节俭出了百万贯钱,他的钱财积累就到了四百万贯。
这次和西军谈判,西军以每石五百文的价格,从张俊手中购买两百万石粮食,支付百万贯钱,这样一来,张俊又筹到百万贯钱。
这样,就算朝廷不拨付每月的钱粮,他也能支撑一年多,这就是张俊敢和朝廷强硬的底气。
消息终于传到了临安。
隐忍多时的天子赵构终于爆发了,御书房内,赵构狠狠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砰!’茶盏摔得粉碎。
赵构按着御桉俨如野兽一般的咆孝,“陈庆欺朕,现在张俊也跟着有学有样,当朕是羊,是兔子,任他们欺辱吗?”
御书房内,五名相国都低下头,御书房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难怪赵构气得发疯,他耗资百万贯才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水军,就这样被张俊一锅端了,张俊现在占据了鄱阳湖口的水寨,扬州也紧急传来消息,张俊已经占领了楚州,正疾速向扬州城进发,估计现在已经占领了扬州。
不仅如此,张俊故意出兵荆湖北路,给陈庆找到出兵借口,彻底占领了荆湖北路,
没有陈庆水军的协助,张俊怎么可能一锅端走自己的战船,他们勾结是多么明显,让赵构后背一阵阵发寒。
赵构终于克制住了滔天怒火,看了一眼众相国道:“你们说一说吧!现在朕该怎么办?”
赵构目光落在秦桧身上,冷冷道:“秦相国是右相,你先表态吧!”
秦桧叹口气道:“张俊狼子野心已经彰显无疑,如果朝廷再忍让,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微臣建议首先切断淮西军每个月的粮食和军俸供应,其次建议陛下剥夺张俊的爵位,剥夺张俊清河郡王、太尉和两淮节度使的官职。”
赵构点点头,“秦相公的建议正合朕意,要立刻停止对淮西军的钱粮运输,朕记得这个月的钱粮还没有运走吧!”
“还没有,连同上个月的也没有运出,这批钱粮都存在扬州。”
“扬州?”
赵构一惊,连忙向徐先图望去。
徐先图明白官家的担忧,不慌不忙道:“陛下不必担心,扬州所有的钱粮都已运到镇江府,两万驻军也已提前南撤到镇江府。”
赵构稍稍松一口气,又道:“徐相公是知枢密事,掌控军队事务,朕想知道,枢密院是什么态度。”
“陛下,枢密院非常担心张俊下一步的企图。”
赵构眉头一皱,“这话怎么说?”
徐先图走到墙壁地图前,用木杆指着鄱阳湖口道:“陛下,张俊占据的水寨就在这里,最多可容纳五万大军,这座水寨的位置太重要了,正好卡住了鄱阳湖口,也就是说,张俊其实已经控制了整个鄱阳湖,那么鄱阳湖周围的州府也在水军的掌控之下,如果张俊水陆大军沿着赣江南下,也同样会一路势如破竹,实际上等于控制了半个江南西道,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在鄱阳湖口立足,我们要有不惜一战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