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的腿一定能好起来的。”姜兰坚定地说。
姜松提着东西进屋了,塌得只剩下一半的屋子,除了一个厅子和一个房间之外,这屋子破烂得可怜,但,方翠英她们娘几个收拾得格外干净,就是院子里的水缸,都干干净净的。
厅子里空荡荡的,没摆什么,推门进屋,一个木箱,还是当年方翠英的陪嫁箱子,上边堆着一个麻袋子,旁边一块麻布遮着,堆了一些碎布头之类的东西。
床,不能说是床,就是稻草铺上,褥子铺上,就当作床了,儿子姜秋正在床上睡得香。
再往旁边,有一个小火堆,火堆旁,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罐子和碗。
姜松越看越心酸,问:“你们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松哥,都过去了,你饿了吧,我给你煮饭吃。”方翠英说着,在火堆上起了火,给罐子里淘了米,煮饭吃。
姜兰才不愿意替姜家遮掩,她把姜松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讲了。
“师父,你快帮我爹看看。”姜荷急切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胡郎中摸着山羊胡,数落道:“再快,我就要摔了。”一路上,姜荷催得他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过来。
“姜二,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胡郎中一进屋,就看到姜松温柔地摸着儿子的脸呢,哪怕胡子拉茬的,也让人一眼认出是他,他活着,荷丫头她们几个,总算是有人护着了。
“胡郎中。”姜松忙站了起来,朝着胡郎中作揖道:“谢谢你收我女儿为徒,谢谢你。”
姜松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他感恩啊,在他不在的时候,胡郎中能够收女儿为徒,当真是雪中送炭了!
“荷丫头是个聪明孝顺的好孩子。”胡郎中让他坐下,给他看腿,他仔细盘问了姜松受伤的经过,还有恢复的情况,又在他的腿上又是捏又是敲的,询问得格外细致。
屋子里,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看向胡郎中。
半晌,胡郎中才说:“恢复得不错,给你治腿的郎中,肯定是个中翘楚,不然的话,你这条腿算是废了。”
“嘿嘿,那郎中也是这么说的。”姜松‘嘿嘿’笑着。
“腿没事,多补补身体就行。”
胡郎中的话,让大家都放心了下来。
姜荷很快就明白了,自家爹爹为什么要这么说了,让姜家以为他的腿瘸了,自然就不会劝他回家了,她咧嘴笑着,看向胡郎中说:“师父,别人问你的时候,能不能说我爹的腿,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还要花很多银子。”
“在大桥村,师父可是最厉害的郎中了。”姜荷软糯糯的话语,看向胡郎中的眼睛,满是崇拜。
胡郎中摸了摸他的山羊胡,笑眯眯地说:“别说大桥村,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就只有我一个郎中,还有谁要跟我比医术?”
姜荷尴尬地笑僵着,随即崇拜地说:“在丰安县,师父也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