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上辈子肯定积了大德,我们牛家祖坟冒青烟了。”
李潇兰扶起妇人,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擦干净激动地泪水,连忙回答:“民妇牛张氏。”
李潇兰笑着点了点头:“你也别高兴地太早,毕竟今晚绝境,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我们必定死在这里。”
牛张氏连连摇头,眼神笃定:“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哪怕是为了我家牛二,下半辈子能有个好出路,我也会虔诚为殿下祈福。”
在场的村民,胆子也大了起来,眼神炙热的注视着李潇兰,纷纷呼喊起来。
“殿下是王岗村的贵人,肯定能化险为夷。”
“说的没错,如今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全村上上下下,即便是最有钱的人家,整个身价也抵不过一两银子。殿下每人分了我们十两银子都不止,真是救了命了。”
“大梁公主也好,大狄公主也罢,只要能救命,就是好公主。”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村外传来。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村民,再次紧张到了极点,所有视线,全部朝着祠堂外汇聚而去。
李潇兰也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村外黑压压的人头,轻叹了口气:“开始了。”
此时,由三千屯田兵组成的大军,正在从四面八方对村子展开了进攻。
这些屯田兵甲胄虽然粗劣,再加上天气干冷,而精良步槊优先供应精锐部队,粗劣的槊杆或多或少都冻出了毛病,要么开裂,要么太脆,根本无法使用,因此屯田兵的主要武器就是刀斧和弓箭。
尽管武器装备相差悬殊,但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村口方向,是屯田兵的主要进攻方向,狭窄的村口,拥挤了上千人,不断向村口发动冲击。
张振海率领十二人敢死队,手持步槊,不断捅杀着冲上来的屯田兵。
张振海站在最前方,左右两边是民房,身后是敢死队,屋顶上还趴着几个手持弓箭的暗武卫,而面前则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敌人。
张振海不断挥舞着步槊,把面前敌人的武器打开,然后瞅准机会,猛地往前一送,以张振海的实战经验,每次只要刺出步槊,必有一人应声倒地。
“来啊!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身为北溪男儿,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你们当垫背的!”
张振海的怒吼声,不断回荡在村口。
对面如浪潮一般的屯田兵,也发出阵阵龇牙咧嘴的嚎叫。
“柱国有令,凡是斩杀敌军者,赏白银五十两,凡是斩杀敌将者,赏白银五百两,良田二十亩。”
“若能砍下秦风首级,赏白银万两,良田百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别说斩杀秦风,即便是把眼前的张振海杀了,对于这些屯田兵而言,也足够陡然而富,成为一方士绅。
这些屯田兵,对于吕黎的忠诚几乎为零,但对于名利的忠诚,却极为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