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拿十万两银子买酒具,便要挪用府上的钱了,若是被父亲知道,必会剥掉一层皮。
就在钱承进退两难之际,秦风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道:“听说钱大人,与林太保乃是莫逆之交。想必钱公子,与江南的林非墨,也是颇有交情,若钱公子囊中羞涩,可与林非墨拆借些钱财,区区十万两,对于林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在场子弟,纷纷缩起脖子。
心想这秦风,是不是吃错药了?好端端往林家身上扯什么?
钱承眉头紧锁,死死盯着秦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风耸了耸肩:“意思不是很明白吗?林家有钱,你给林非墨当了这么多年狗腿子,肯定捞了不少好处。”
钱承猛然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姓秦的,我劝你适可而止!林太保身居高位,乃大梁脊背,一生更是兢兢业业,你怎敢如此污蔑林太保!”
适可而止?
秦风心里冷哼,刑部钱裕,虽然与林家关系匪浅,但向来谨言慎行,就算要帮助林家打压秦风,也必是“暗戳戳”地进行。
钱承胆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来找麻烦,这后面没有贵妃的授意,鬼才信!
毕竟林太保行事低调,贵妃却正好反过来,极为高调。
看到钱承的第一时间,秦风就已经明白,贵妃已经开始向自己开战了。
既然如此,那就用不着留情面!
秦风冲钱承眉头一挑:“污蔑林太保?我还觉得你在污蔑我呢,我何时说过林太保一句坏话?你且听清楚了,我说的是林家。”
钱承忍不住冷笑:“林家与林太保,不是一回事?”
秦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然不是!林家坐镇江南,乃林非墨之父,林家嫡长子所掌控。林太保身处京都,又是大梁脊背,一切以大梁为重。一个是公,一个是私,怎能混为一谈?”
“林家嫡长子,一无官身,二无爵位,充其量沾着皇亲的光,若林家犯法,自然与庶民同罪。”
此言一出,钱承直接大笑起来。
众子弟,也觉得秦风犯病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胡话?
林家确实没有官身爵位,但试问天下,谁敢碰林家一根汗毛?
这么说吧,就算林非墨站在大理寺卿面前,大理寺卿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就在现场嘲笑声不断之际。
却听一声冷喝传来。
竟是个不起眼的丫鬟。
别人不认得这丫鬟,钱承自然认得,此乃贵妃身边的侍女,正是她通知钱承,来此搅局。
丫鬟盯着钱承,将声音压得极低:“钱公子,您累了,回府歇着吧。”
钱承明显从丫鬟眼神中察觉到“不善之意”,整个人为之一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话说错了。
丫鬟不理会钱承,连忙冲秦风欠身行礼:“秦公子见谅,先前钱公子说的都是些胡话,当不得真。”
秦风笑眯眯地打量着丫鬟:“不当真?可以啊,把这套琉璃酒具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