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鹅这种生物,梁好运只在网上看过,实在没想到这么牛,“它这是饿了?”
“想出去。”张跃民道:“肯定昨天爷爷跟满仓爷他们聊的太晚没起来。”
梁好运连忙把衣服递给他,转过头去。
张跃民穿好就下炕:“我去把门打开放它出去。”
“不喂?”梁好运下意识问。
张跃民被问愣住,反应过来以为梁家没养鹅,“咱家的鹅跟鸡都不喂,赶出去让它们自己找吃的,太阳落山自己就回来了。”
“还知道回家的路?”梁好运震惊,这么神奇的吗。
张跃民见她连这点都不知道,确定梁家没有鹅,“大鹅聪明着呢。看家比狗崽子还好用。否则昨儿分家的时候,爷爷也不会特意说鸡跟鹅平分。你快换衣服吧。”关上门朝西边走去,果然,他爷爷那边房门紧闭。
张跃民把鸡跟鹅赶出去,又把羊牵出去,就去喂马。
梁好运连忙过去帮忙。
张跃民摆摆手:“没事。我总觉得身体比昨儿轻松多了。是不是你……?”
“我倒是想,还没来得及,你就被鹅吓醒了。”梁好运怕他多想,又补一句,“是不是因为昨晚睡得好?”
张跃民想想,他大概八点多一点睡着的。一觉到六点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大概吧。”张跃民指着灶膛边的水桶,“你可能得去挑两桶水,咱们做饭。”
家里老的老病的病,梁好运也不好等着老人家干。再说,她力气大,两桶水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梁好运拿起扁担和水桶,忽然想起一件事:“检查身体之前不能吃饭吧。”
“不能吃饭?”
梁好运压低声音:“我梦里去医院检查身体,都是空腹去,检查完了再吃。你之前去检查不是这样?”
张跃民:“不是,医生也没这么要求。是不是你记混了?”
“也有可能。可是万一是呢?以前只是医生忘了。”
张跃民顿时被她问的不确定,“要不我问问爷爷?”
“啥事问我?”张爷爷打开门从屋里出来。
梁好运心惊,这个老爷子,六十八了,耳朵还这么灵。幸亏他们刚刚说的隐晦,任凭他想破头皮也猜不出来。
张跃民道:“好运听吕梁村,就是那个得脑囊虫的他家人说的,去医院检查最好空腹。爷爷,咱们是不是等一下就去?”
“嗤!”
嘲讽声从西边传来。
几人同时看过去,张悦芳瞪眼:“看啥看?我长了一个鼻子两个眼,你们没长?”
张爷爷跟张跃民同时皱眉,很是不懂她发什么疯。
梁好运道:“我们当然也长了,就是没大姐长得有特色,跟一桩冤案似的。还不许我们好奇啊。你要不许,干嘛露出来?用裤子包上,给我看我也不看。”
“我,你——”梁悦芳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该反驳哪句。
张爷爷忍着笑说:“悦芳,赶紧做饭去。今天又不是——”
“呵,只许梁好运挤兑悦芳,就不许悦芳还嘴?”罗兰香从堂屋里出来,“爹,您的心眼也忒偏了吧。”
张跃民下意识想开口。
梁好运扯一下他的手臂,对付长辈这种事,他一个收养的孩子最不能插嘴,“大娘您的心不偏,您的心难不成长正中间的?”
“我——”罗兰香卡住,“你你——别以为有爹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梁好运:“你既然有办法,那就办一个给我看看。你能办的让我心服口服,我做主,东院的东西全给你!就怕你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以为我不敢?”罗兰西一蹦三跳走过来。
张爷爷连忙开口:“跃华他娘——”
“爹,这是我们女人家的事,您老别管!”
梁好运往南边移一些,免得伤着张跃民,“今天不说晚辈教训小辈了?大娘真不错,吃一堑长一智。大娘,我劝你再想想。”指着她即将跨过的墙根,“在吕梁村我一个可是打俩,我大爷大娘。你确定一个人跟我较量?不把大姐和大爷一起喊过来,你都不够我一拳踹的。话说回来,踹坏了算谁的?”
罗兰香不由得停下。
梁好运道:“咱家都是识文断字的,要不立个生死状,跟古代人比武一样,是生是死自己负责?”
罗兰香看到梁好运不待怕的,不禁犹豫起来。
张爷爷开口吼:“大清早,你们一个个是干啥?该洗脸不洗脸,该做饭不做饭,悦芳,你今天不用上班?”随即朝屋里吼,“跃华,赶紧起来!”
“有我啥事。”外面太热闹,张跃华早被吵醒了,只是瞧着时间还早,打算等她们闹完再睡个回笼觉,“我可是一句没说。”趿拉着鞋出来,“姐,娘,你们是昨儿吃多了,还是睡觉睡糊涂了?”
张悦芳像是找到出气筒,大吼:“你才是吃饱了撑的!”
张爷爷顿时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痛,“好运,跃民,洗脸刷牙,咱们去市里吃。我去找你满仓爷,让他找几个人把墙垒上。”
张跃民连忙问:“爷,是咱们回来垒灶台,还是让满仓爷帮咱们垒?”
垒灶台这种活儿,张爷爷不会。就算他不去城里,也得找老支书张满仓帮忙。
张家的八间大瓦房盖好没几年,剩的砖头还好好的,都在西边院里放着。张爷爷就让张跃华搬过来。
罗兰香开口说:“爹,这么一点砖搬过去也不够,你还是得再买些。”
“不够也弄过来。”张爷爷催张跃华,“赶紧的。搬来直接放杂物房里,回头就在哪儿支锅。跃华他娘,你是不是忘了,这些砖头是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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