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正将来信放在蜡烛上烧成灰烬,一个人在房间中静静站了一夜,然后对书童说:“照她说的办。”
独山杜家围杀慕轻灵失败,让郡主安全返回河阳城,他们没得到一个疯狂的慕随风。可世子紧跟着马踏杜府,杀了杜府满门,已经将南域世家拧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可以说对阵双方得失对等,谁都没捞到便宜。而成国公和六公主如今入了城,慕随风穿上一品侯爵蟒纹官服亲自去接,已经将两人迎入城主府。
赵盾的到来,又是一个变数。何宗正算了一夜,如今河阳城加上赵盾,他们世家再怎么联手,都不是那两个男人的对手。
为今之计,只能等邯郸那边动作。可何宗正想不明白,宗家和商会合作,商会至少要拿出一支军队出来。虽说商会在河阳城财大气粗,可真要它拿出一支军队,那个看起来不过二八少女的少东家,要怎么拿?
城西的雇佣兵?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能成什么气候?这位出自稷下学宫的儒门策士紧皱眉头。
……
第二天大早,白泽起身就敲响了陶弘景的大门。来历神秘的铸剑师说了句进,白泽也不客气,推门走进庭院,说:“老师,晨安。”
庭院里剑炉不眠不休烧了一夜,门外已经呵气成霜,可门内却是如同盛夏。
陶弘景披头散发,玄金锤将手上那块剑胚锤炼得愈发剑意凛然了。铸剑师看了白泽一眼,说:“你小子昨晚出门一趟,受伤了?怎么体内真气在胸口处一片混乱。”
“确实如此。”白泽走了过去,说:“昨夜花灯节,和世子在清河赏景,结果碰到了刺客,打了一架。”
白泽想起昨夜那从拱桥上飞过来的黑衣剑客,好在剑客只是踹了他两脚,白泽只是差点被踢断肋骨,若是那两脚换做两剑,恐怕他昨天掉进清河就再也上不来了。
“说到底,还是你小子修为太低。”陶弘景说,对白泽说的与世子赏景并不在意,“苦海只是修士追寻天道的第一步,甚至说,没有气上三关横渡彼岸,都算不得真正的修士。毕竟苦海真气被困死在丹田,与人交手,自然吃亏。”
白泽走到剑炉旁,将昨天他锤炼的铁块取了出来,拎起铸剑台上的玄金锤,按照昨天陶弘景教他的方法开始锤炼铁块杂质。
可有伤在身,白泽在提运体内纯阳真气时难免受阻,只是第一锤下去,他就直接皱起眉头。
陶弘景见状,将手里剑胚入水冷却,然后覆上青泥,扔进剑炉继续烧炼,对白泽说:“罢了罢了,你有伤在身,铸剑是铸不好的。今天不打铁,我给你讲讲铸剑义理。”
“也好。”白泽放下少说也有一千斤的玄金铁锤,跟陶弘景走到庭院石桌旁坐下。
“老师,其实有个问题,我从昨天第一次进门就想问。”白泽看向剑炉旁堆积的剑,那些剑第一眼看上去很难会认为是灵剑,可仔细看又觉得剑上有不凡之气,隐隐蕴含莫名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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