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一怔,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换来他冰块似的表情和他丝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清音脸皮显然还不够厚,对上他讥讽的目光,脸禁不住微微一热,瞬间觉得如坐针毡,她努力维持平静,直视萧成威慑迫人的双眸,“不论如何,清音还是要感谢大人此次的邀请。”说罢蓦然起身,告退道:“大人想必还有其他事要忙吧?清音便不打扰大人了。”
说完来不及等萧成答话,清音快步出了房间,却因为行动过于急促,一脚绊到门槛险些跌倒,幸好及时伸手扶住门框。
清音抿唇咬牙,懊恼的闭了闭眼,暗想自己怎么每每在这男人面前都如此狼狈,她胸口起伏暗吸一口气,面目恢复了冷静,继续快步离去,仿佛身后有鬼追一般。
自以为是的女人。萧成一双锐利黑眸紧攫那狼狈的纤柔身影,心中暗讽,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萧成独自坐了一会儿,心里忽又觉自己方才可能话重了些。
“我的大人,你是做了什么,把人家姑娘吓得一脸惨白,像只惊慌失措的可怜小鹿。”
萧成闻言目光不悦地看向门外,只见陈左生一脸悠然地倚在门口,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
“你明明知晓清荷居不许闲人进来,你为何还要怂恿那女子过来?”萧成面上凝了一层霜色,脸上变得端肃。
陈左生笑着进了屋,随便找个椅子坐下,“我看她看起来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便让人带她来找你了。”他扬扬眉,笑得有些暧昧:“难道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羞得逃跑了?”
萧成想到自己方才光着上半身被那女人看见时,她惊慌失措的神色,不由皱了皱眉。
“你别乱撮合,我对那女人没兴趣。”萧成语气冷漠,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悦,他与陈左生多年好友,不可能不知晓他,这人就是闲着没事干,自己情场得意,就忙着给别人当月考。
“真不感兴趣,你为何拐弯抹角的帮她?为了帮人摆脱困境,还特地办了这个宴会。”陈左生并不生气,眯了眯眼,惬意的笑。
萧成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无奈地叹道:“你知晓,我不是为了她。”他和那个女人根本不熟,她就算陷入再无助的困境,都与他无关。
陈左生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他何尝不知晓,他之所以帮清音这忙,可以说是为了白玉,再往深了说,是为了他的亡妻,因为白玉长得像他的亡妻,所以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你为何不尝试着放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到底是爱还是执念?”
他这样对一个已经逝去多年的人念念不忘,让人觉得很可悲,作为好友,他心中也十分不忍,他想用尽办法让他走出情伤,可他却将自己禁锢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牢笼里,不给自己一丝喘气的机会,也不让人走近他的身边。
听闻陈左生的话,萧成那双凌厉的深眸流露出一丝无法言喻的痛苦、忧郁、深情,那么多年过去了,君儿的音容笑貌依旧深刻在他脑海中心中,无比的清晰。
从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年纪,到少年时期的情窦初开,到成婚后相依相守,种种回忆,不思量自难忘。
可是,认真想想陈左生的话,他不禁想,他真的有那么爱君儿么?如果真的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为何当初君儿死的时候,他为何不干脆随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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