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掐着阿萨巴姆的脖子说:“我告诉你实话吧。”
在这件事被彻底遗忘以前,他像服用了镇静剂那样情绪平稳、简直是心情安乐地告诉她:“你们失败了。”
阿萨巴姆仍然躺在那儿,让一个对她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人抓着。
“我真心地轻蔑你们。”他说,“你们,或他们,一切的主义和立场,事到如今都已经完全地失败了。不管你们中谁想赢,想赢得什么,你们把事情搞成了如今这样。或许你们觉得只要继续下去就会好转,所以把一切事情的关键变成了继续下去。不,你们搞砸了,未来只会更砸。你们要找的那个东西,永恒,完美,随便你们怎么叫,已在你们追求存在的道路上永久地丧失了。但是你们不会承认这件事,只会继续左顾右盼,假装这件事还没结束,假装我他妈还在说笑。我为你们的永恒失败而轻蔑你们。”
“你是一个一生都睡在船上的人。”阿萨巴姆说。
“你们都应当去死。”罗彬瀚说。但是他主动把手松开了。下一秒他飞了出去,但却不是因为影子。阿萨巴姆纡尊降贵地给了他一拳。她把他像个沙包那样打得乱飞。那不是在御敌,或对付一只扰人的苍蝇。这是头一次罗彬瀚感到她的暴力里充满了仇恨。那至多只有三五秒,他就口鼻流血地躺到了地上。
阿萨巴姆掐着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抓起来。
“你看到了更高的事物。”她说,“你选择不相信。你想说它不存在。你本可以对这件事有所助益,但你只是浪费着时机。所有的失败里都有你的一份。”
“怎么助益?”罗彬瀚呛咳着问。
“说服他。”
“你把我逗笑啦。”罗彬瀚说,“你现在看起来和你爹挺像的。我夸你呢。”
他又挨了一下。所有的暴力都毫无新意。
“你可以直接干掉我。”他提议道,“你以前就做过一次不是吗?谁给你添麻烦,你就把谁干掉,毕竟没什么事比你的道路更重要。”
阿萨巴姆没有动。在那个时刻,他清晰地感到她在迟疑,而他自己也一样。杀死对方的念头在他们心中来回滚动,可是他被那森罗萌发的愿望干扰了。他心里只有困囿深渊的木然,或是把自身抛掷的绝望,关于仇恨这件事已变得微不足道。他要尽最大的克制不去试着杀死阿萨巴姆,那只是因为他不想关心。
他们对峙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直到天空中传来莫莫罗的呼唤。阿萨巴姆松开他,朝着后方退去。她的脚下升出一团阴影,朝着罗彬瀚甩动过来。那看起来似乎时要打碎他的脑袋,结果却把一柄匕首哐当砸在他脚边。
罗彬瀚立刻把它抓起来。他还没想好要不要问,阿萨巴姆的双脚已经陷落在阴影中。
“慢着。”他说。
阿萨巴姆的腰部以下消失在影中。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全然没有停顿。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他还赶得及问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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