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时间可能真短。
湫十自知理亏,有心想哄哄他,才张嘴,又是一哈欠,这下,连路都想走了,干脆带着清晨温度的小脸埋在他胸膛里,脸颊顺着热源一路蹭,最终落到了他温热的颈窝里。
她低而满足地喟叹一声,猫儿一样,没过久,又化身黏人精,一下一下地在他下巴乱蹭,湿漉漉的唇点到哪,哪就蹿一片细微的痒意。
又来这招。
秦冬霖往后仰了下头,湫十蹭了空,她微微睁眼,入目就是男人轻微滚的喉结和凌厉的下颚线条,以及他微微垂着的眼,黑色的瞳孔里,满当当的是自己。
他扯了下嘴角,伸抬了抬她的下巴,问:“宋小十,你是小狗吗?”
湫十懒洋洋地眯着眼,一副想跟他论长短的样子。
秋天的荒山林,枫红满天,层林尽染,颜色热烈得足以和姹紫嫣红的夏季媲美。
秦冬霖说话的时候,胸膛轻轻震颤:“说吧,闭关要久。”
湫十看了看他的脸色,揪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确认:“那你先保证,带翻脸,带骂人。”
秦冬霖气得笑了一声,肩头微,反问:“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你是没骂,你只是背后无声附和伍斐,我想想,麻烦精,烦人怪,越帮越忙宋湫十,伍斐说这些的时候,你都没否认吧,也没替我说过一句话。”这些八百年没人提的陈年旧事,湫十如数家珍。
麻烦精还挺记仇。
秦冬霖颔首,并否认:“伍斐咬牙切齿骂你麻烦精,烦人怪的时候,才被他爹揍得下了床,宋昀诃也才被罚着扫完祠堂,三被拖累的人还被勒令要去哄某罪魁祸首,伍斐只骂你几句,没跳来跟你拼命经算好了。”
以干的混蛋事太,导致这会旧事重提的时候湫十罕见的有些心虚,她抿了下唇,又摸了摸鼻梁骨。
秦冬霖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场闭关的时间会短。
他沉沉吸了一口气,问:“久?”
“十年?”
湫十目光躲闪,坑声。
秦冬霖竭控制,声音还是冷了下来:“百年?”
半晌,在湫十心虚转的视线,秦冬霖顿了顿,长指捏着她下巴抬来,压低了声线,近乎一字一顿问:“宋湫十,算晾我久?千年?嗯?”
湫十在那双几乎把人里外看透的黑瞳下放弃挣扎,艰难坦:“照这架势,怎么也得大几百年。”她顿了一下:“朝走。”
说完,她敢去看秦冬霖那双被霜雪覆盖的眼眸,踮着脚去亲他的下巴,勾着他的指软绵绵地说好话。
那双眼睛,撒娇来,要勾人,有勾人,每一眼神,都带着令人心软的意味。
秦冬霖看着被她揉皱的衣襟袖口,耳边是她哼哼唧唧似耍赖又似哄人的语调,心在一片灿灿晨光持续沉了下去。
他的掌落在她的腰身,她怕痒,瑟缩着躲了一下,完完缩进他怀里。
秦冬霖闭了下眼,想,如果是世界树提跟他说了有闭关这么一回事,他甚至都以为宋湫十是要故意躲着他。
“一千年。”秦冬霖的下颚磕在她的发顶,语气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天都会,我给你算着。”
语气再恶劣,脸色再难看,也还是低了头。
这就是秦冬霖。
湫十唇角忍住往翘了翘,含糊地应了一声之后,脸埋回他的颈侧,没久,她问:“秦冬霖,你是是很生气啊?”
她暖乎乎的指尖摁在他瓷一样的肌肤,顿了片刻,陈述着道:“跳得好快。”
秦冬霖经完想说话了。
在荒山待了片刻,湫十哈欠连天,泪眼蒙蒙,恨得挂在他身睡过去才好,秦冬霖被一千年这字眼刺激到,满腔柔情烧成了火,半晌,他揽了下她的腰,道:“来,要掉下去了。”
“送你回去。”
湫十是真的有点困,她走,缠着秦冬霖要他背。
两者对视,一目光沉冷,一满眼无辜。
半晌,秦冬霖眉心突突的胀痛,他重重地闭了下眼,几乎是认命般的弯了下腰。
从这到飞天殿,用空间挪移,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两修为高得离谱的人就跟知道似的,一嚷着非要背,一臭着脸面无表情妥协。
一段崎岖平的山路,秦冬霖走得平稳。
湫十趴到他背就没声音了,环着他脖颈的道渐渐松下来。
“宋湫十。”拐弯,再走一段路,飞天殿的轮廓在天穹清晰可见,秦冬霖高低地喊了她一声,知道是说给背后睡过去的人,还是说给自己,“那句冷落,才说了几天?”
无人应答。
秦冬霖嗤的笑了一声,声音低哑:“小骗子。”
湫十两条细长的胳膊慢慢使了些道,她困得恨得用指尖沉着往下落的眼皮戳去,以至于受到身下微僵的身躯,声音都软得成样子:“没忘……”
她话语含糊:“骗人,我肯定疼你。”
秦冬霖皱了小半时辰的眉,随着这屈指可数的几字眼,倏的舒展开。
“嗯。”
过了片刻,他软绵绵睡过去的人送飞天殿之,还是没忍住,俯身轻重地咬了下她的唇,声音里终于带了些气急败坏之意:“开口就是千年,宋湫十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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