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宗……”老爷子十分有节奏的拍着沙发扶手。
这时候谁都不敢轻易开口,静静等待老爷子的反应。
王十六说,他怀疑是青羽宗出手,但仅仅是怀疑,因为青羽宗杀了王、张两家的人,对自身没有半点好处,况且,赵健勇说的神秘高手,王十六在现场哪怕是半缕的气息也未曾感受到,那人明显是真修级别的大高手。
“神秘真修……”
老爷子稳如泰山,端过茶水抿了一小口。
“张家……”
“赵健勇……”
他将此事关键的人物全部摘取出来。
老爷子转头问王葳蕤:“葳蕤,你听后有什么感觉?”
王葳蕤眼睛哭的通红,老爷子问话,她不敢不答,乃至心里有什么想法就得完全说什么,真修的恐怖她是清楚的。
“回祖爷爷的话,葳蕤听后,忽然感觉十八爷带着我们去见赵健勇好似是一个局,专为我们设下的局。”
“接着说。”老爷子继续有节奏拍着沙发扶手。
王葳蕤清冷道:“张令旭、张胤的出现给我的感觉,仿佛是一个意外,真正等待我们一行人的实际上是那位神秘真修。”
“至于青羽宗,他们恰好居住在附近,察觉打斗,恰好想看一眼。”
老爷子缓缓摇头:“说不通,说不通那位神秘高手为什么不先除掉三人,反倒舍近求远去跟青羽宗交手。”
说到此,老爷子问王十六:“你和王瀚查探到青羽宗有人身死吗?”
王十六敬畏道:“大伯,我和王瀚并未查探到。”
王葳蕤似乎与老爷子的关系颇为亲近:“祖爷爷这更说的出是神秘高手故意给青羽宗一个教训。”
“教训?”
“对,一个谁也猜不透的教训。”
“有点意思,说说你的看法。”老爷子来了精神。
王葳蕤秀外慧中,一番推理,他认为有些道理。
她道:“放眼泉城全局,来了许多大势力,这里不单单有咱们大王家,还有已经与我们交手的张家,更有青羽宗,胶城钱家等等,听说钱家这个魔头世家,出世了数位怪物就是为了七十二口泉池,上次泉城半空大战,让人斩杀连法宝血幡都抢走的怪物就来自钱家。”
“哎,说起此事,血幡是不是到了泉城司天的手里?”
“是。”
“嘿,祸水东引,好一个诡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禅心里暗叹,没想到自己一个好心小举动,居然给泉城司天惹来了大麻烦。另外胶城钱家似乎让自己看轻了……不过,以司天的能量,谅钱家不敢轻举妄动。
老爷子问道:“他为了什么呢?”
王葳蕤直接下了判断:“把水搅浑,好浑水摸鱼。”
“哈哈……好一个浑水摸鱼。”老爷子目光看向赵健勇,徐徐说着:“既然是给我们王家做的局,赵健勇你有没有出谋划策呢?”
满堂寂静无声。
王十六难掩吃惊。
王瀚的心更是揪成一团。
两人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可经王葳蕤这妮子一说,再细细想想,确实有点道理。
‘赵阙’满脸无辜,明明老爷子是在问赵健勇,而赵健勇怕到双腿颤抖,嘴唇哆嗦,张开了数次口,一句话说不出,他反倒逞英雄道:“老爷子,您再想想,我叔叔一个商人,还是毫无法力的普通人,至于苦心孤诣的把局做到您大王家身上吗?何况,明明是我在餐厅遇见了十八爷一行人,我说了我是赵健勇的侄子,葳蕤好妹妹以及十八爷都想要经过我见叔叔。”
寥寥几句话,直接把王葳蕤所有的猜测推理,掀翻的一丝不剩。
老爷子转头看向她。
王葳蕤连忙将如何在餐厅见到‘赵阙’,他又如何色胆包天,王十八与她怎样心思骤起,盘算利用这位纨绔子弟让赵健勇把产业转交给大王家,全部详实告知老爷子。
老爷子颔首,“葳蕤你推测的其实也不差,如果,赵健勇的侄子就是那位神秘真修呢?是不是一切就说得通啦?”
王葳蕤惊骇的看向‘赵阙’,王十六与王瀚瞠目结舌,死死盯着他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真气流转奇经八脉,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扑上去,阻止‘赵阙’袭击老爷子。
赵健勇的演技精妙高深,结结巴巴问道:“你……是……是你吗?怎么可能是你?你是我从小看大的,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你快和人家说,不是你!!”
当然,陈禅的演技不遑多让,一脸懵的看看王葳蕤,又看看老爷子,显然事出紧急,脑子里一片空白,受到的惊吓太大,双耳嗡嗡的响,组织不了任何言语。
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老爷子继而哈哈大笑:“不是他,你们啊,听不出我的玩笑话吗?”
霎时,身处大厅的人才放下心,既然老爷子说了不是‘赵阙’,金玉良言,自然就不是他。
王葳蕤大松一口气:“祖爷爷您吓死我了。”
老爷子摇摇头:“唉,只有一条解释了,一切皆是巧合。若非巧合,我实在不愿相信,这一身酒色之气的小子,竟是连青羽宗也敌不过的真修高手。”
是啊,假设王葳蕤的推测确系真的,‘赵阙’就是那位神秘到极点的真修,岂不是他辛辛苦苦几十年,靠着无数资源才到达琉璃境初期的修为,修到狗身上去了吗?到头来,连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比不上!
世间许多事便是如此,真相明明摆在眼前,就是不愿相信。
“祖爷爷,该如何处置他们叔侄?”王葳蕤问道。
她回来之前,王岁跟王安就被叫去问话了,问完之后,两兄弟大吃一顿,回到房间再没出来,可见农家乐发生的事,着实吓坏了他们。
只有王葳蕤,心细胆大,陪伴在叫做王今歌的老爷子身边,故作姿态,争取老爷子的同情心,好给自己的爷爷、哥哥多点砝码。
王今歌看了眼王十六,问道:“你现在是王家的十六长老,你说吧,怎样处置?”
王十六而今满脸都是哀伤,他心中无论如何窃喜,绝不能在王今歌跟前表现一丝一毫,甚至他在心中暗暗为那位杀了王十八的神秘真修叫好……假若王今歌看出来了,这位手段比兄长狠辣数倍的老爷子,必然给他穿小鞋。
王葳蕤还在王今歌面前求同情?王十六心底冷笑,如果令她知道,王今歌早些年差一点把她爷爷弄死,不知王葳蕤还敢巧施诡计吗?
“回大伯的话,我觉得赵健勇对咱们王家是有用处的,就连他的侄子赵阙,运用妥当,照样可以为王家立下汗马功劳。”
“汗马功劳?”老爷子咂摸四个字,笑道,“咱们不是一直找赵健勇合作吗?现在好了,他做客咱们家,稍后你们理一下合作内容,能签就签了吧,省得多事之秋横生枝节。是啦,人家赵健勇辛苦打拼这么些年才有的家业,你们一定给他合理的报酬,不许仗着王家势大,欺负人家。”
王十六在王今歌身前的言语,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王葳蕤见过十几次了,依旧感叹,自己的这位十六爷爷,每次遇到危险皆逢凶化吉,绝非没有道理的。
“说说你想怎样给赵阙找个合适的岗位?”
“大伯,有些事必须得让一身纨绔的人去做,我看赵阙正适合。”
“是啊,世事不是非黑即白,好吧。”
正当叔侄齐齐松一口气时,王葳蕤娇滴滴的问道:“祖爷爷,赵阙诬陷家主的事怎么办啊?”
王今歌看向赵健勇。
赵健勇心知接下来轮到自己上演拿手好戏时,立刻不带半分犹豫当面就给王今歌跪下:“尊敬的老爷子,我这侄子打小就是个废物,不仅废物,让我娇生惯养到比自己的亲女儿都纨绔百倍,如果只有杀了他才能出大王家一口怒气的话,请让我替他死吧。”
‘赵阙’似乎震惊叔叔为自己求情,甚至不惜替代他去死,马上到其身边,拉着他的臂膀,想让他站起来,赵健勇不愿,怒道:“到了现在,你还以为是以前无法无天的时候吗?我告诉你赵阙,若非你是老子的侄子,你死路边我都不会看一眼!!!”
‘赵阙’仿佛生了火气,牛脾气一下子上来了,继续拉着赵健勇:“叔,你快起来别跪着了,大王家一心想要我的命,你就算跪一辈子也求不了情,让他们杀我吧,反正该享受的我都享受过了,死而无憾。可惜我对葳蕤好妹妹一见钟情,从此就要天人永隔了。”
“你这臭小子,快给老子跪下!!!”赵健勇挣脱‘赵阙’的拖拽,想拉着他一块跪下求饶。
王今歌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这里没人要你们的命,赵阙的错误暂且记在账上,让其以后立功来抹除。”
赵健勇顿时大喜:“我们叔侄感谢老爷子的不杀之恩,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
王今歌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把茶水饮尽,起身走出大厅回自己的房间歇息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谢镜花是关键中的关键,她的修为道行既然搞清楚了,你们再去找她的师傅,想必经历了一场大战,她师傅的伤势颇重,凑巧是你们有所作为的极佳时机。”
“是。”
“遵命。”
“老爷子请放心,我们必定全力以赴,不给大王家丢脸。”
“是……”
瞬息,大厅的人应和声成片。
王葳蕤看着祖爷爷离开了,她也打算回自己房间,经过陈禅身边时,低声说道:“你说对我一见钟情?”
“好妹妹,我真的喜欢你。”
“好,我记下了。”王葳蕤点了点头,走了。
主角王今歌不再,没过多久,大厅只剩下了王十六、王瀚以及叔侄两人。
王十六此时额头上的冷汗方才涔涔的流下来,每次和王今歌交谈,他皆能冥冥中感觉到王今歌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杀心。
王瀚传音问道:“十六哥你这是怎么了?”
王十六回答:“没事,大伯终究是真修高手,我和他差了一个境界,压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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