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陈禅来了个过肩摔。
干净利索!
堪称教科书般的过肩摔!
阿大瞧着不怎么胖体重实则快两百斤,摔这一下,双眼里全是小金星,想要起身,试了几下,牵扯到五脏六腑吐了一大口淤血。
赵木槿不断后退,顷刻间发生的事她从未想过,吃惊的攥着电话连叫后援也忘了。
“你……你……”
着实超出了想象,陈禅薄弱的身板轻而易举废掉阿大,她只在父亲身边的那位王爷爷拳脚功夫上见识过。
只是王爷爷习武一辈子,泉城江湖的后生晚辈恭敬称呼一声“王爷”,年纪轻轻的陈禅怎能与王爷爷相提并论?!
何况他那么普通,只是笑起来好看罢了……
“工地的凶险并未结束,你找来作法事的道士招摇撞骗,献祭的那些牲畜血食,不禁没有产生丝毫作用,反倒勾引出了它们的凶性,最快今夜就开始有人遇害。”
听着陈禅的言语,赵木槿回想那场法事。
道士用了三头猪三头牛的肝脏,喂养工地不可捉摸的那些脏东西。
法事做完后,道士故作高深说了些风马牛不相干的话,最后一锤定音,工地里的脏东西已被他驱赶回地府了。
他和牛头马面打过招呼,必会狠狠的教训一顿。
血食是供养给牛头马面的。
三十万。
邀请道士的费用,三十万。
“你,你在骗我?!你跟那道士其实是一伙的,你们合起来骗我?!!”
赵木槿吃惊的问道。
陈禅注视着应当是熟悉的面容,走近她,似是千年前那般温柔的敲了敲她额头。
“你看。”
宋真宗天禧五年,因避太子赵祯讳,改浈州为惠州。
这一年,鼎鼎大名的王安石出生。
也是在这一年,行走天下的陈禅于惠州收养了一位孤苦无依的女童。
赵木槿恍恍惚惚。
不知不觉扭头看向工地。
鹅毛大雪。
数道泛着红光的影子,突然停下步伐整齐划一的朝她望来。
依稀得见面容,个个保持着痛苦绝望,有的四肢不全,拖着褐色粘稠的血,有的开膛破肚,肠子耷拉一地……
赵木槿冷汗涔涔,全身颤抖。
这般恐怖的景象,她只在电影里看过。
“为你除掉这些怨魂,当是还三十万!”
“你到底是谁?!”
赵木槿双手攥在胸前,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冷静!
作为泉城大佬赵健勇的独女,赵木槿听说过一些奇人异事,以往只当是怪谈,万万没想到真实看到了如此一幕。
她眼下极其的清醒,知晓陈禅并未用什么迷幻的手段迷惑她。
所见即是真相。
“你……你不是人?”
耳濡目染父亲为人处世,一向冷静的赵木槿,不禁结巴了。
陈禅这下失笑,“当然是人。”
“那么,你是小说里的修行者!!!”
她突然很肯定。
掩埋着的大世即将复苏,有些暗示的言语陈禅说出来也无妨。
况且赵木槿家世显赫,往后的见识远胜凡俗,不免接触到另一个世界。
“无一日不在修行,无一日不在问心。”陈禅轻轻道。
她艰难吞咽口水。
“其实,能除掉……除掉它们的话,可以算成一百万。”
她对骗子道士都能爽快开价三十万,令工地上的工人安心,真有本事的陈禅要一百万,赵木槿绝对同意。
陈禅扭头瞄了她一眼,表情认真,可他却摇摇头:“于我而言,这点小事只值三十万,至于剩下的七十万……马上就能补齐。”
赵木槿不解。
数道血影似是被她吸引,离办公室愈来愈近。
陈禅分开双手,再度啪的一声合拢,像是拍死了几只嗡嗡叫的蚊子。
血影一齐炸碎,顷刻间不复存在。
“魑魅魍魉,速速退散!”
敲了敲她的额头。
陈禅轻笑:“答应我忘记此事,好吗?”
赵木槿木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