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生气多了褶子都要多好几层,我先带阿愿出去了。”许声声拽住许愿的后衣领子飞快溜了出去。
跑了老远还能听见许玮伦暴怒的声音。
“阿姐,为什么爹爹要生气?”许愿委屈的不知所以。
“许愿,再不学好成语,回头你的皮真的会让爹爹扒了!音容笑貌,含笑九泉,那是形容活人的?”许声声也觉得脑壳疼。
她这弟弟,怕不是脑袋缺了一根筋。
“我这是祝爹爹天天开心。”
“那你方才怎么不说这四个字?”
“我觉得那两个成语更有深沉感,能体现我刻苦学习了。”许愿一脸凝重。
“……保重。”
许声声送了他一个白眼回院子里了。
许愿孤单一人站在小园子里,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凄凉感。
……
“小姐,丞相大人送的贺礼该放在何处?”年年跟在她身后抱着盒子。
“先拿进屋。”许声声懒洋洋开口。
方至屋里便能闻到一股清冽幽香,窗边的梅花朱漆桌案上放着一尊精致至极的三足香炉。
香炉中,香灰馥雅,袅袅幽香,都是许声声自己亲手调的。
“小姐,你不看看吗?”年年将盒子放在了桌案上,看向已经躺在床榻上的自家小姐。
年年伸手将床幔勾了起来,见自家小姐整个人跟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如瀑的墨发枕了满枕。
“小姐?”年年又唤了一声。
许声声慢悠悠抬起一张小脸,白皙手掌撑着脑袋,纱袖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皓腕。
小姑娘连指甲上的小月牙都粉嫩的分外好看。
“你拿过来我看看。”许声声摆摆手。
“小姐与姑爷成婚,能得丞相大人亲手送的贺礼,这就算是在宋国皇都也不多见的。”年年兴高采烈,顺势打开了木盒。
“小姐……这……”木盒方打开,年年也是一愣:“丞相大人为何送了一只风筝?”
木盒里是一只风筝。
雪白的风筝上没有绘制世面上常见的图案,只是绘了雪中寒梅。
在风筝的尾巴上加盖了私印,落下了言卿舟三个字。
许声声垂眸,有些迷茫,下意识伸手摸上了风筝的风骨之上,全部都打磨得极为平整,光滑细腻。
市面上卖的风筝做工粗糙,倘若不是市面上卖的,那就只能是宋国丞相亲手做的。
风筝保存的很完好,但很明显不是新做的。
应该是做好很久了。
“年年,我小时候……应该认得言卿舟?”许声声脑子迟钝得像浆糊,潋滟的眸子都顿顿的。
“回小姐,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是在小姐十岁之时才调来院子伺候的。”年年也是一问三不知。
许声声长而翘的睫毛颤动两下,甩出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盖上了木盒,眸子璀璨:“既是新婚贺礼,也是丞相大人的一番心意,年年,好生收藏起来。”
“是,小姐。”年年乐呵呵应下,将木盒收了起来。
许声声扭头看了看刚做好的清蒸大虾,眼眸里有些忍痛割爱:“年年,丞相大人都送了贺礼给我们,总是要回礼的,你将这盘清蒸大虾给他送过去。”
年年目光一言难尽:“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
丞相别院。
青药黑着脸端进来一盘红彤彤的虾:“公子,许小姐说是收了咱们的贺礼,也应该礼尚往来,送了一盘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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