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法压抑的愤怒,让话语冲口而出:“白兰度爵士的火球术真是了不起啊!两发火球术像箭一样射入了‘王子’的眼球里,一发火球术射中了‘王子’的咽喉,处处都是致命伤啊!你看,‘王子’的皮毛上半点灼烧的痕迹都没。白兰度爵士好厉害哦――”
杜克话音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脖子仿佛瞬间变成了生锈的机器,他们艰难地扭动着脖子,把头望向那块近乎完美的野猪皮上。
民众大多是愚昧的,他们盲目崇拜着使用神秘力量的强大法爷,但只要细想想就会知道,为什么一个火球术不会烧到野猪皮。
事实上,如此拙劣的冒功行为不是没有人发现。但贵族子弟冒领功劳什么的已经是常态了,有点脑子的人都理智地选择了沉默,反正忽悠愚昧的领民也不是什么罪过。
偏偏杜克这个愣头青把真相捅了出来,这下没法收场了。
“你……你……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区区贱民,是在说身上流淌着索拉丁大帝血脉的我――白兰度爵士是在撒谎冒功吗?”人群骤然潮水般分开,露出那个被杜克推到风高浪尖上的主角来――那是一个长有锥子脸,一面刻薄之相的金发年轻人。他正吊着眼睛,愤怒地注视着杜克。
索拉丁大帝是阿拉索帝国的开国皇帝,说拥有他的血脉,这只是贵族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普遍做法而已。真正被贵族们承认拥有索拉丁大帝血脉的人,只有那么一个,他的名字叫安因度*洛萨
其实放话的当儿,杜克就有了果断闪人的想法。这种做法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幼稚了点。可是话放了出来,心中那股恶气却出了不少。
什么是年轻,年轻就是血气方刚。
杜克也笑了,毫不畏惧地对视这位名叫白兰度的贵族青年:“没,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伟大的百年一遇的天才法师白兰度大人你是如何把火球术丢成一支箭那么小,而且还威力不减,秒杀掉这么大一头野猪罢了。”
白兰度当然做不出来,若是能做到这点,他起码有高阶法师的水准了。他一张锥子脸顿时胀成猪肝色,几乎是扯着嗓子吼道:“贱民,连个职业者都不是你的,连质疑我的资格都没!”
这时候,刚刚帮过杜克的维里副队长不知何时来到了杜克附近,悄声说道:“抱歉,杜克,平民是没有资格质疑贵族的任何行为的,因为领民本身就是领主的所有物。我不知道你是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父母没有跟你提过这个人类国度的通用律例。但我必须提醒你,冒然得罪一个贵族并不是理智的行为。”
杜克浑身一颤,小声反问:“你是要我向那个混蛋屈服吗?”
维里副队长双眸一黯:“孩子,诚信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美德。我不想打击你,事实却是――出了北郡修道院,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而且白兰度有着贵族与法师学徒双重身份,连一般的贵族都不会选择与之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