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自从与刘兵有过一场谈话后,郭宜年发现,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与同学乃至与仝院长相处,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虽然偶尔也会怀疑炎夏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他的心情在这样的氛围中也逐渐安稳。
后来还是在那个办公室,又有过两场谈话,是另外的人,他们问话的方向也都不一样,也向他了解了前世的一些信息,有趣的是,他们对那些精妙绝伦的神通仙法,盖世无敌的仙宗大能兴致缺缺,几乎从不主动问及这方面的消息,反而对普通凡人的生存状态,他们的吃穿日用、社会结构这些方面极有兴趣,与修仙相关的,涉及最多的也是中低层修仙者的情况,其他诸如历史文化等也是对方感兴趣的方面。
这让对这些谈话早有预料,并在心中打好腹稿的郭宜年有些小小的狼狈,因为这些恰好都是他的薄弱项,底层凡人的情况他怎么知道,就连那些中下层修仙者的状况他也了解不多,至于历史文化……呃,他读书识字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能看懂那些高深的功法。
也没几个修仙者对这些知识感兴趣,除非他们已经走到自己潜能的尽头,修为进无可进,才会将精力分散到其他方面,琴棋书画、吃喝玩乐,凡是有些进取心的,没谁会在这上面挥霍时光。
若是对方询问一些神通仙法,仙宗大能什么的,他能说上三天不带重复的。
可现在就尴尬了,人家想了解的他不太知道,自己能说的人家不太想了解。
他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有次想要主动提及,人家却提前阻止了。
“有个词语叫知见障,我们的修行体系才刚诞生,还很弱小,也必然有许多欠缺的地方,对于前方也是一片未知,并不十分清楚到底该往何处走,可正因为如此,我们每前进一步,都有无穷的可能性。
我们不是不想了解你们那方世界的这些东西,而是怕了解之后,我们探索的修行道路会逐渐向你们的道路靠拢。
如果有可能,我们还是想靠自己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等我们站的高度足够高,对前路的认识也足够清晰后,我们会向你了解这些的。”
对方的回答让郭宜年很震惊,再加上对方一副理应这般,本该如此的态度。
在他的前世,获得一本神功仙法,修得绝世神通是每个修仙者心中的终极梦想。若是能够找到一个隐秘的仙府密窟,得到无数传承,那更是人人艳羡,却也都知道这种事只能梦里想想。
可就连炎夏一个隐秘部门的员工,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们要走一条自己的路,而且,也相信自己能走出一条通天之路出来。
这样的气魄雄心,换在六一学院这群妖孽身上还容易理解,他前世可也有不少自创神功的大能,可在天才妖孽之外的人也如此认为,并视之为理所当然,成为这个修行界的风气。
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成功,能不能走出一条坦途,可每有闲暇,他总会想起这样的一幕,心折的同时,心中也没来由的多了一股底力。
没有炼器天赋怎么啦?
自己此身的修行天赋本就是绝顶,自己在修行方面的悟性也不差,再加上前世的见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这么多优势,我已经比其他人领先了这么多,若还不能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真正的炼器天才,他都觉得没脸面对那样的自己。
于是,在修炼学习之余,他开始疯狂的给自己补课。
他开始成为典藏阁的常客。
他没有好高骛远,而是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学习了解。
炼器系的发展是随着整个修行体系的成长一起成长的,其诞生的年份至今也还不到两百年。
典藏阁中不仅藏有炼器、炼丹、符文、阵法等与修行相关的最新、最前沿的资料,更有从创立之初,到现在被一代代新版本覆盖的“老版本”。
通过这些老版本,不仅能够彻底还原整个体系的成长过程,甚至能够通过每一代新版本覆盖老版本的变化,把握住整个体系在思维上、角度上、技法上的调整变化趋势。
再加上郭宜年前世的见闻经验,与炎夏本土完全不一样的思维和视角,两种文明,两种体系在他心中交汇,经常擦出火花,都不需要他刻意做什么,一些灵感顿悟就从他心底源源不断的滋生。
在这一点点的自我打磨与改造过程中,假炼器天才逐渐向真炼器天才转变。
虽然炎夏疆域广大,可相关机构的力量和执行力都非常强大,那些夺舍后太过狂妄招摇的就不必说了,几乎第一时间就被暴露了出来。
而即便是那些比较机警,夺舍后第一时间隐匿起来,甚至远离曾经的生活圈,寻找荒僻之地觅地潜修,期望消除隐患,恢复一定修为后再自然而然的融入人群……只能说,以炎夏的力量,这样的隐匿和用聚光灯把自己照亮也没什么差别。
就算那些遵循原本的生活轨迹,身边也没有能一眼看破他们夺舍者身份的,可除非他们始终潜伏不动,不修炼不成长安安心心当一个顺民,只要他们试图跳出原有的生活轨迹,无论是修为的提升,还是资源身家的大起大落,性格作风行事风格的悄然转变……只要有任何一点变化,他们就如同撞上了无形蛛网的昆虫,哪怕它们是隐形的,蛛网的震动也已经将它们的存在明白无误的展示了出来,动弹的越厉害,就越醒目。
再加上气运规则、神道体系兜底,夺舍者并没有在炎夏境内翻腾起任何浪花。
其中,最凶险的一次,也就是有个夺舍者用半年时间在一个人口百万的大城中布下了半个血炼大阵,再给他一年半载的时间,他真能把整个城市都布入他的阵法之内。
很可惜,他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当地城隍和几个互不相属的隐秘部门几乎是同一时间敲响了他家的房门。
虽然他已经千小心万小心,用了各种花招蒙蔽包括城隍在内的各方的视线,可持续半年的活动还是被人抓住了行动轨迹。
他想以血炼一城百万子民为代价,快速恢复实力。在完成这事之前,为了避免被气运标记,他清心寡欲,收心敛性,没杀一个人,没害一条命,甚至偶尔还干好人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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