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非上策!”
“参军你是的意思是……”
张煌言看着徐允岩眉头突然一皱,随之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相比郑王爷,少司马虽兵不多,将不广,且无复南都之功,但少司马于士林之声望,却是郑王爷一众人所无,就如朱明忠一般,其意夺城,非得强攻、奇袭不可,然后少司马信使一至,诸城无不是闻风而降,这般威望,恰是郑王爷所没有的,也正因如此,少司马才为人所忌!”
有时候一些话,少司马可以不说,但是作为张煌言的幕僚。徐允岩必须要说出来。这是他身为幕僚的责任。
“为人所忌!”
明白徐允岩话中意思的张煌言沉哼一声,言道。
“老夫处处为国,何曾有丝毫私心?”
张煌言的话语中显得有些不快,一生耿直的他最为忌恨的就是那些心怀私心之人。若非是人人私心,大明又岂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也正因如此,在和郑成功合作的过程之中,对于郑成功他从来都是处处忍让,处处谦让。从而才使得两人合作倒也算是亲近。
“少司马是为堂堂君子,郑王爷也是性情中人,可郑王爷身边未曾没有小人!”
郑王爷身边未曾没有小人!
这一声提醒让张煌言想到了他为什么会来芜湖。
徐允岩盯着若有所思的张煌言继续说道。
“朱军门一事,虽看似郑王爷一时气急,可此事定可为小人操持,若此事为小人所用,少司马再自行用兵江西、浙江,郑王爷又会作何想?”
看着少司马,徐允岩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尽管有些无奈,但是他所说的却是事实。
“参军所虑,老夫又岂是不知?若非如此,老夫又岂会决定回南京?”
张煌言闷闷不乐的深吸口气,然后沉声说道。
“如今北伐虽是初成,可正值关键之时,此时最忌主帅失和,郑王爷性情耿直,对大明更是忠心耿耿,老夫又岂会不知,正因如此,老夫断不能让小人如愿,只是朱明忠……”
念及这个年青人,张煌言现在更是庆幸,当初他没有直接砍了那人,若当真砍了他,那他张苍水可就真是大明的罪人了,若非是朱明忠拼死夺下通济门,郑王爷又岂能轻取神策门?
“少司马,若是当真有意维护朱军门,不妨将其纳下麾下,若是郑王爷答应少司马东征,大将军何不以其为先锋?”
徐允岩的建议,只让张煌言的眼前一亮,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朱明忠之所以屡次三番与郑王爷有所不快,不就是两人的性格皆是耿直之人,如此才使得两人屡次冲突,若是将其纳入麾下,非但可为国惜才,又可添得一员良将,一军悍卒,如此岂不正好。
而对于朱明宗的才能,张煌言一直都非常欣赏。尤其是他的悍勇,更是他军中所无,若是能将他纳于麾下,无异于如虎添翼。到时候东正江西,自然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即便是清军打来,有这么一员虎将,又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只怕朱成仁未必愿意啊!”
张煌言的担心落在徐允岩的耳中,只让他哈哈笑道。
“少司马,我敢说,现在朱明忠未尝没有跳出郑王爷麾下的意思!”
徐云岩之所以会这么自信是因为他了解郑成功的性格,同样对于那位朱成仁也有一定的了解,两个人都是赤诚之士,只是他们两人的性格都太过于耿直。
过钢而易折,他们两个人的这种性格会发生冲突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少司马的性格却能包容各种性格。朱明忠在少司马麾下,一定能够发挥其长处。必定可谓大明立下不世奇功!
“既然如此,那边试试吧!”
稍作沉思,张煌言又吩咐道。
“现在便去备船,我们现在就回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