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叫流苏的戏子吧?”乌拉那拉氏在尔芙上下打量曲遥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满脸沾满了灰黑色灰烬的小人物,几大步走到了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冷声问道。
“正是你姑/奶/奶我,你想把我怎么的?”曲遥虽然看出乌拉那拉氏的衣着、装束很是华丽,但是也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梗着脖子,努力想要做出平等对话的姿态,傲然回答道。
只是她那身脏兮兮的太监袍,还有早已经散成鸟窝的发辫,以及那张黢黑的小脸,怎么装腔作势的摆姿态,皆显露出了些许色厉内荏的意思。
“好呀,真是好大的威风。”乌拉那拉氏压根不理会她那副如泼皮地痞撒泼打滚的样子,冷冷一笑,轻声嘟哝了一句,转头就吩咐福嬷嬷去东小院把李氏叫过来。
毕竟身份的差异摆在那里,要是乌拉那拉氏真的和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计较,那才是真真丢了自己个儿的脸面,所以乌拉那拉氏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想要捧她上位的李氏身上。
可怜李氏身心俱疲地将来府的侧福晋,一一妥善的送上了各自的马车,才刚回到东小院,换下了累人的花盆底绣花鞋和头上压死人的发饰,正准备去净室里好好泡个澡歇歇乏,便收到了正院闹出乱子的事情。
李氏还不知道是她想要送到四爷床上的曲遥闹出的这些事情,猛然收到正院那边闹出乱子的消息,虽然她已经很累了,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还是亲手从妆匣里取出了一支鎏金簪子赏人,打发了来传信的小宫女。
“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活该,让她乌拉那拉氏总是标榜她的贤良淑德,这会儿看她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个儿治家有方。”打发了房间里伺候的宫女,李氏终于不用在压抑她想要爆笑的冲动,只觉得身上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翘首站在窗边,看着正院的方向,嗤笑着说道。
相比于李氏的盲目乐观,琉璃是知道福嬷嬷拿下了李氏安排在府里的流苏这事的,所以一听说小宫女传过来的消息,这心里就升腾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主子,奴婢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虽说如今正是春风乍起的时候,但是您也说正院主子福晋是个顶小心的人,怎么会这么疏忽,哪里会让人闹出这样的事情呢!”
“甭管怎么着,这事不管我的事情,我今个儿可是一整天都在应酬来府赴宴的宾客们。”李侧福晋闻言,脸上一沉,低声说道,随即又让琉璃出去去给院门落锁,点数院子里伺候的婢仆,免得有人趁机往她身上泼脏水。
交代完这些话,她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润润嗓子,才走出门的琉璃就哭丧着脸,回到了她的身边,“主子,主子福晋让福嬷嬷来给您传信,说是让您过去说话呢!”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乌拉那拉氏是一时都不想让我清闲、痛快啦。”李氏自认这事与她无关,那绝对是理直气壮,所以不等琉璃说完,便已经一把摔了手里头的茶碗,气冲冲地对着房门口咒骂着。
“主子,奴婢听福嬷嬷那意思,这事好像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且纵火那人正是您安顿在府里的流苏。”琉璃小心地窥了眼李氏不大好的脸色,上前一步,拦下了李氏还没有说完的话,小声提醒道。
“什么流苏?”李氏闻言,有些心虚的反问道。
“就是之前您交代柔兰照料的那个戏子。
您在花厅的时候,福嬷嬷就曾经押着那人去过花厅一趟,奴婢担心这事闹出来,对您的声誉不好,所以说尽了好话,这才将福嬷嬷劝了回去,本想着等主子得闲了再回禀您的,谁知道这一忙活就是一整天,奴婢便把这事忘到了脑后。”琉璃哭丧着小脸,双膝一软就跪在了李氏跟前,哽咽着说道。
“你……”听到这里,李氏心里的那些幸灾乐祸的小心思,早就跑不见了,只有满满的恐惧和不安,瞪着请罪状的琉璃,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