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无语的看着绣双鸾齐飞的承尘,腹诽道:她真的不能理解戴氏和小七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难道她们就不明白越是掩饰,越是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么!
她们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她女儿的先生,来她这里说事情,这本身不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平日里,她们也不是从不来她这里好咩!
何况是今天,她早起就去过戴氏的房间替小七赔罪,又让小七过去给戴氏认错的,戴氏领着小七来她这里走一趟,难道不是正常过程么!
“你们俩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虽然尔芙很是不赞同两人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但是却也明白戴氏如此小心,定然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告诉她,所以并没有多耽搁,便叫了退到堂屋门口候着的瑶琴进房来,伺候她洗漱梳妆了。
看着铜镜里,已经有了鱼尾纹的脸庞,尔芙心塞得吞了吞唾沫,喃喃道:“瞧瞧,一眨眼的工夫,我就老了!”
瑶琴闻言,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用玉簪固定好尔芙的长发,一边笑着安抚道:“主子,您还年轻着呢,便是说你是个刚及笄的姑娘家,也是有人信的!”
“相信的那人,眼神一定不大好。”尔芙还不至于分辨不清真话假话,就单看她这日渐丰盈的腰身就知道她的年纪大了,但是这种好听话,她还是喜欢听的,不过喜欢归喜欢,她可不希望她身边的人用假话遮住她的眼睛,所以故意板着脸,很是严肃的说道。
说完,她更是怕瑶琴没记性的,狠狠瞪了瑶琴一眼,让瑶琴不敢再胡说下去,这才满意的收了脸上的怒容,微微浅笑的从妆台前起身,领着继续做认错状的小七,轻声吩咐古筝和小满预备茶点,又特地将次间挂着的一幅古画换了下来,换上了戴氏的那副荷塘月色图,这才亲自去厢房请了借口请辞过来的戴氏,一块回到堂屋坐下说话。
戴氏处理事情是个利落的,也没有如往常似的咬文嚼字,如流水账似的将她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了,便默默地坐在了圈椅上喝茶了,静静地等着尔芙从这种惊天大猛料中回神,等了足有一盏茶的工夫,尔芙眨巴眨巴眼睛,微微咧嘴笑了,“戴先生,你是个有学问的人,你觉得那幕后人是打算做什么,或者是正在计算什么呢?”
“侧福晋是明知故问了。
如我所知,雍亲王对弘轩阿哥甚是看重,更是亲自从安丘请了当世鸿儒张贞张起元老先生为其启蒙,可见是对弘轩阿哥的将来有了一定想法的,而这位张起元老先生虽然不在朝堂,但是在清流一派中,声名赫赫,其人淡泊名利,才华横溢,却极看重孝义二字,性格又是耿直豁达的很,若是让这位老先生信了弘轩阿哥因嫉妒幼弟幼妹独占慈母,而做出鲁莽之举,怕是会直接找到四爷请辞的。
许是这件事情不算大,但是张起元老先生在清流之中的名声不小,若是被有心人传扬出去的话,定然会影响其他人对弘轩阿哥的印象,长此以往,就算是雍亲王看重弘轩阿哥,也总会受到一些旁人的影响,而如果真的如我所说,这应该就是背后人的图谋了。”
尔芙虽然心思单纯,但是却也明白一个人名声好坏的重要性,更曾经多次听四爷对张起元先生赞不绝口,显然比戴氏更肯定这种猜测,这也是为什么她并没有莽莽撞撞的叫人进来彻查的原因,她知道她宅斗经验为零,心机成负数值,绝对斗不过府中的其他女人,如果猛然吩咐瑶琴去查,怕是不能洗去弘轩身上的一点,反而掉进旁人的陷阱,所以她只能求助戴氏了。
想到这里,尔芙期盼的眼神,落到了戴氏的身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