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永年就这么一动不动的问了一个完全可以算得上废话的问题,然后又在尤佳惊慌失措的眼神中说出了第二句话。
“既然如此,那朕就任由你杀。”
“动手吧。”
“......”
毫无疑问,宁永年如今的举动大大超乎了尤佳的所有预想。
双眼蓦然瞪大,死死看着宁永年那平静的双眸。
此时此刻,尤佳突然有一种感觉。
面前的男人没有骗自己,他真的甘愿被自己杀掉......
“为、为什么......”
眼眶中的泪水更多,尤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多问这一句。
而宁永年也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慢慢逼近的寒芒,然后闭上了眼睛。
“......”
“砰!!!”
急促的山风夹杂着一声闷响于山涧之中响起,旋即又归于平静。
山腰处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唯有地上散落着一瓣小小的桃花。
当然了,如今早已不是春天,所以此物必不可能是真的桃花。
它其实是一支有着桃花模样坠子的簪子。
这簪子是一个男子从一个老头那里通过下棋赢来的小物件。
也是这个男子送给一个女子唯一的物件。
更是这个女子,最宝贵的物件。
鲜血浸没了桃花坠,随风荡起一阵花香。
去年今日,人面桃花。
不知所踪,莫笑春风。
......
......
原州城,石磨巷。
透过窗缝看着城中燃起的巨大火光,李肆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今天在城中发生的一切实在都太古怪了。
所有城门尽数封死,大奉兵在街上跑来跑去,甚至还冲进自己的屋子里大肆搜索了一番。
也幸好自己平时足够谨慎,否则那些共济会的信物估计都要被搜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身为堂主级别的共济会“高层”,但李肆除了在大奉军中有几个职位不高的“生意伙伴”之外便再没有什么情报来援,因此白日里折腾了半天也没打探出什么。
对此他其实是有些内疚的。
“算了,以后慢慢就好了......”
自我宽慰一句,从怀中摸出一块子母玉准备给楚先平汇报一下今天在原州城发生的事情。
不过就在此时,李肆却突然感觉到脑袋有些晕。
“唔?怎么回事?”
他伸手敲了两下额头,心中暗骂了一句。
作为武人,李肆早已忘记自己多少年未曾有过灾病了,因此并未当做一回事。
但当大脑开始一点点变得迟钝,甚至已无法再掌控自己的身体时,他终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城中到处都在着火,但却无人救火。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隔壁那个患了肺病,每日都要咳嗽到半夜的老头今夜却没发出一丝动静。
他突然明白了等下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
“咕噜噜......”
乳白色的子母玉从手中跌落,在地上翻滚几圈后停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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