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许清宵,有事禀告。”
许清宵的声音响起,毫无感情。
“公事繁忙,有任何事,明日再来找我。”
也是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一句公务繁忙,推阻一切。
“陈大人,五日前下官之属,周楠于案牍库中,被掌库刑罚二十仗,更是殴打其属,还望陈大人主持公道。”
然而许清宵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房内,声音平静道。
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在阅读书籍,听到许清宵之声后,直接将手中书籍一摔。
“许清宵!你未曾听到本官方才之言吗?”
“公事繁忙,明日再说。”
对方目光冷漠,看向许清宵这般斥道。
“请大人主持公道。”
许清宵没有理会,依旧是请对方主持公道。
“许清宵!”
后者站起身来,怒视着许清宵。
“还望大人!主持公道!”
许清宵再次开口,他也看向对方,无视这般冷漠。
“你!”
后者指向许清宵,但很快放下手,冷漠无比道。
“此事不归我管,去找其他人。”
他不想与许清宵纠缠,一句不归我管,想要打发许清宵。
“打扰大人了。”
然而,许清宵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这下子让李大人有些好奇了,还以为许清宵会继续纠缠,没想到这就走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自语了句,狂妄,便继续看书。
下一刻。
许清宵又来到一名员外郎门外。
“下官许清宵,有事禀告。”
许清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刻引来了刑部不少人的目光。
“公事繁忙,明日再说。”
如之前的回答一模一样。
公事繁忙,明日再说。
然而许清宵也如方才一般,直接走入房中,说出周楠之事。
不过这次对方没有勃然大怒,而是轻飘飘道。
“此事,不是本官管辖。”
一句话打发走许清宵。
“打扰大人了。”
许清宵面无表情,退出房中,来到第三位员外郎门外。
这一次,声音比之前更大了一分。
案牍库中,不少人出来看热闹,刑部很多人也闻声而来。
案牍库掌库更是冷笑不已道。
“当真是个傻子,还万古大才,明摆着都不想搭理他,这种人啊,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当个书呆子吧。”
掌库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有些肥胖,此时负手而立,静看许清宵的笑话。
不过第三位员外郎也依旧是同样的态度。
许清宵直接寻第四位员外郎。
但得到的回答......也是如此。
四个员外郎都没有理会许清宵,下一刻,许清宵直接朝着内堂走去。
他去吏司所,但吏司所给予的态度更加恶劣,如若说员外郎敷衍的话,吏司所的态度,就比较恶劣了。
“这般事情也找本官?许清宵,不要没事找事。”
“刑部公事繁忙,你若无事,就去案牍库帮忙抬放卷宗,不要在这里生事。”
“莫要烦本官。”
一道道声音响起,整个刑部有些热闹起来了。
许清宵在他们眼中看来,如同一个愣头青一般,一位位大人拜访,一次次吃闭门羹,甚至有更绝的大人,直接羞辱,引来刑部许多人大笑。
而此时,许清宵依旧毫无表情,他往右侍郎办事之地走去。
左侍郎远出不在,如今只有右侍郎李远大人在了。
“下官刑部主事,许清宵,有事禀告。”
许清宵开口,声音洪亮,此时的声音,已经传遍整个刑部了。
然而房间内,李远的声音响起。
“公事繁忙。”
四个字,干净利落。
“下官之属周楠,遭不公之事,下官为其伸冤,还望侍郎大人,主持公道。”
许清宵没有理会,依旧是拿出这套说辞来。
“许清宵!”
“好好做你的主事,本官劝你一句。”
李远语气平静,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许清宵回去,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主事。
“李大人,下官之属.......”
许清宵再次开口,没有理会。
“够了。”
“要闹就滚回去自己闹,莫要再此喧哗,这里是大魏刑部,不是你那个破学堂。”
李远怒斥一声,外带着羞辱许清宵的心学。
“周楠遭不白之冤,还望大人主持公道。”
可许清宵依旧平静道。
“许清宵!”
李远暴怒,一股强大的气势,推开房门,房中李远怒视许清宵。
“大人!下官之属。”
许清宵依旧开口,而李远打断许清宵之言。
“本官不处理此事。”
他一句话说完,许清宵当场闭嘴,紧接着将目光看向正大门的尚书房。
房门紧闭,可刑部尚书张靖,就坐在其中。
“尚书大人!”
许清宵刚刚开口,张靖的声音响起了。
“滚。”
很平静。
没有任何怒意,但这一个字,却是天大的羞辱和不屑。
他是谁?
刑部尚书,大魏最顶尖的一批官员,手握天大的权力。
而许清宵是谁?
一个主事。
莫以为得了点龙恩,就觉得自己不得了了?
许清宵若是不闹,他或许还对许清宵有些看法,然而今日许清宵如此闹腾,说来说去,为的不就是这段时间冷落了他?
张靖明白。
所以张靖一个滚字,让许清宵彻彻底底明白,这刑部是谁做主!
他尚书是什么!
许清宵又是什么!
尚书房外。
许清宵平静而立,刑部当中一阵阵大笑之声响起,尤其是案牍库,张尚书这个滚字,让他们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一刻。
许清宵目光平静。
他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折过身来。
“朝歌兄,助我。”
许清宵心中开口,简简单单一句话,传递到了天地文宫之中。
刹那间,朝歌有所感应。
“好。”
一个字,干净利落。
此时,许清宵将目光看向众人。
讥笑者,嗤笑者,不屑者,如看蝼蚁一般的目光,如看小丑一般的目光。
这十七日。
刑部上上下下百般阻扰,许清宵可以忍。
怀平郡王以势压己,许清宵可以忍。
吏部拖延自己属下入职,许清宵也可以忍。
因为这一切,都在规矩当中,即便是怀平郡王破坏了规矩,但他有打破规矩的资格。
可周楠因自己受罚,更是被当众扇打耳光,这就是破坏了规矩。
自己没有任何意思,没有第一时间发怒,而是找上级处理,四位员外郎拒绝,二十七吏司所拒绝,右侍郎拒绝。
张尚书一个滚字。
好!好!好!
万般念头在许清宵脑海当中闪过,这一刻狂风席来,以许清宵为中心,大风卷来,黄沙滚滚。
紫色的浩然正气,在这一刻爆发而出,淹没了整个刑部。
这一刻,恐怖的浩然正气,形成旋涡风暴,凝聚出一根文笔。
而后又形成一把戒尺和一口古钟。
浩然正气席卷整个刑部,所有人脸色皆然变了,他们不知道许清宵这是要做什么,也震撼许清宵的浩然正气竟然如此浓郁。
“许清宵,你想要造反吗?”
张尚书的怒吼声响起,狂风将他房门吹开,他皱着眉头,怒吼一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然而,许清宵没有理会张尚书,他声音响起,是正气歌。
下一刻,手中文笔运转,戒尺盘旋在左,古钟更是震动一响。
铛!
恐怖的钟声,在这一刻传遍整个大魏皇都。
所有人都被惊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武昌一年,五月二十五,大魏王朝,刑部之处。”
“有卷吏蒙冤,刑部上下,无动于衷,刑部尚书张靖,身为刑部之首,见冤屈而不为动,品德不端。”
“右侍郎李远,见冤屈而不为动,品德不端。”
“二十七吏司所郎中,遇冤屈,如视而不见,品德败坏。”
“刑部四员外郎,推卸职责,不忠不公,如猪如狗。”
“今,学生许清宵,以文笔奏章,上达天听,恳诸位圣人,为天下之不公而显,为天下之不平而显,斥罚刑部不正之官员,以肃其正。”
许清宵开口,他每一个字,都传遍整个大魏京都,文笔绽放万道霞光,在天穹之上书写罪状。
“许清宵,你胆敢欺骗圣人。”
“许清宵,你好大的胆子,竟用如此伟力,弹劾我等。”
“许清宵,你疯了?”
这一刻,刑部上上下下脸色大变,没有人会想到,许清宵竟然拥有如此之伟力,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件小事,许清宵竟然发这么大的火。
尚书张靖,郎中李远,二十七吏司所,四位员外郎,包括一些主事,皆然怒吼。
因为无论如何,许清宵这番话,传遍了整个京都,对他们的名声造成巨大影响。
然而这一刻。
天穹之上,许清宵书写的罪状,竟然化作虹光,冲天而起。
下一刻。
大魏文宫震颤,是圣人的雕像在震颤。
整个文宫所有读书人皆然惊醒,他们望向刑部,部分大儒更是眉头紧锁。
因为五尊圣人雕塑都在震颤。
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啊。
轰!轰!轰!轰!轰!
也就在此时,五道圣像,竟然在同一时刻,爆射出恐怖的光芒,朝着刑部涌去。
光芒如芒,照耀在刑部官员身上。
“不!我的浩然正气!怎么全部都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刑部侍郎李远发出惊愕之声,他已明意,是儒道七品,在文臣之中属于儒道品级最高的一批人,可现在体内的浩然正气全部被剥夺。
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惊恐。
而张尚书更是在一瞬间衰老了几岁,他没有浩然正气,剥夺的是其寿命。
震撼!震撼!震撼!
整个大魏京有无数双眼睛看过来了,如此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
国公府中,诸位国公瞪大了眼睛,惊愕无比地看向这一切。
所有列侯也全然震惊,被许清宵震撼到了。
大魏文宫有部分大儒,攥紧拳头,他们恨,不是恨许清宵如此狂妄,而是恨,为何圣人愿意支持许清宵这个举动。
而郡王府中。
一道暴喝声也随之响起。
“许清宵!你当真是天大的胆子,削我刑部气运,这涉及国运,你是要找死吗?”
是怀平郡王的声音。
他的声音,也传遍整个大魏京都。
这一刻,他彻彻底底怒了。
那可怕的威压,如山洪海啸一般,越过千米,直接加持在刑部许清宵身上。
可刑部当中。
许清宵无所畏惧,他更是向前走了一步。
也就在此时。
一束无与伦比的光芒,自许清宵身上冲天而起。
这一刻。
许清宵目光无比坚定。
喜欢打压是不是?
喜欢针对是不是?
既然这么喜欢打压,那今日就闹到你们刑部再也不敢嚣张一句。
许清宵已经忍无可忍了。
所以......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