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晖听了这高瘦之人说话,微笑不语,朝赵霖儿招了招手,两人迈步走出了门外,路过那个说话人的桌子之时,方云晖伸手轻轻点了下桌子。那峻冷之人摸出几枚铜币丢在桌子上,快步跟着方云晖出门了。
方云晖在街上走出三四百步,度不疾不徐,刚才吃饭的那人却一直若无其事地跟在方云晖的身后,好像是方云晖的一个暗藏侍卫。方云晖看周围的人稀少了下来,头也不回地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到我的地方来了?是不是殿下有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要我去办?”原来此人并非别人,正是李承嗣的侍卫长独孤寒!
独孤寒在京师郊外被武峰打成重伤之后一直在休养,以至于神策门兵变这种生死关头也没有为主子出上什么力,一直深以为耻。可是他作为李承嗣夺嫡成功前最信任的心腹脑,现在李承嗣登基即位不远,一定很多事情要忙,李承肆却把他派来恶兽城找自己,一定是另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独孤寒答应了一声,压低了嗓声说:“方公爷当真是料事如神,太子殿下的确是有密旨让我带来东南,可是方公爷刚跟南洋水师闹得很僵,公爷府的内外左近,我怕有南洋水师的探子一直窥伺在侧。今天刚好见到方公爷出府,我看公爷朝这条路上来,我就先坐在店中相候了。得罪之处,还请公爷莫怪。”
方云晖知道独孤寒做惯了密探的行当,行事十分小心,就答应了一声,想听听他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
独孤寒往前迈上一步,在方云晖背后轻声说:“太子殿下密旨,海城国使臣过境之时,命方公爷想办法结果了他,手令在此。”说着,却并未把手令给方云晖,而是顺手把手令递给了方云晖身边的赵霖儿。
“刺杀海城国使臣!”方云晖心中大惊,这个李承嗣想做什么?但他知道独孤寒只是来传令的,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挥了挥手,说:“你去吧!海城国使臣进不了京师百里之内。”独孤寒再不多说话,掉头走了。
夜已经非常深,明月在天,方云晖在烛火下不停地把玩着独孤寒送来的手令,在揣测李承嗣的心思:“太子登基,外海岛国派使臣前来上京朝贺,把使臣杀在路上?这究竟是什么把戏?”
南洋水师的领地内强兵悍将如云,并非个好的刺杀地点,离京师太近,责任又太明显。只有途中,自己的封地是进京的必经之路,让自己使手段干掉这使臣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为什么要杀海城国使臣呢?百思不得其解,方云晖第一次感觉眼前仿佛笼罩了一团解不开的迷雾。
想到快天亮的时候,以方云晖强大的精神力都感觉有些烦躁不安了,他站起身来走到院子当中,踱来踱去,看起来,自己即便是两世为人,对这种政治权力巅峰的争斗,还是极度缺乏天赋和经验的。李承嗣宁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调遣自己杀人,究竟是为了对付谁,莫非是周龙彪?海城国跟大周朝廷局势缓和的话,周龙彪也就乐得清闲。这使臣如果死了,海城国一定会跟大周翻脸,东南沿海这争端一起,周龙彪在东南的地位不就显得更为重要了么?难道这李承肆打算靠海城国的海上力量给我方云晖施压不成吗?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来,方云晖索性不想了,取出了自己那柄月牙长槊,风声呼呼地依照二哥方云昭教给自己的家传武技练了起来。经过这几个月时间的苦练和玄道的理论研究,更由于对生命源泉的汲取,方云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和武斗气之间那种原本藕断丝连的联系更为加强了起来,灰白色的武斗气随着长槊的挥舞,带起一道道淡淡的光芒。练了好一会之后,方云晖感到自己的头脑也清明了不少,现在我的武技水准也在逐渐地提高,武力压制才是称霸的王道。突然间,方云晖想起,李承嗣加冕!自己怎么会把远在西北的李承魁给忘了,最近他没什么举动吗?李承嗣下令刺杀海城国使臣,与他有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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