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凝严格来说习的是太乙脉术法。
但她晋级金丹后尚未找到观想之法,手头更无合用的法术,弘景善意的劝解毫无说服力。
当然,景凝才不会直言自己因为手上根本没有强力法术,所以从他这白嫖。
她说,“你那法术用起来很漂亮,所以想学。这个答案满意吗?”
弘景对景凝的回答不置可否,以这女人说的话可信度再说任何话都是徒劳。
他掏出纸笔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传你【五火真龙术】,早点完成条件再无瓜葛。”
“年轻人真是性急……”景凝轻笑。
年轻道士逞气提笔往符纸上书写。
即使是平坦的官道颠簸也不可避免,哒哒的马蹄与嘎吱转轴的木轮,令车速时快时慢。
但他紧握的毛笔并未丝毫抖动。
红色朱砂细纹渐渐铺展,规整有序的线条全然不受外界影响,符纸渐渐地被填满,终于炽热的意象轰然显现,并在最终收笔时封锁得无影无踪。
在快速行驶的马车上一笔不漏地完成复杂符篆绘制。
他擦干满头细汗,递过符纸。“这是【五火真龙术】第一层,赤龙。”
景凝接过符纸不由暗自佩服。
只看线条符篆的复杂度可比她手上的【太乙变形符篆】,而这还只是【五火真龙术】的第一层,按照法术名称,后面还要叠上五张符篆才算完成。
运笔时的气机控制极其精细,笔尖在千百条曲折线条里的穿梭勾连,还是在颠簸不停的马车上书画!
对这套的掌握度无疑已堪化境!
她问,“练习这套法术几年了?”
“三年。”
“爱好打篮球吗?”
“?”
“重新画一遍吧,这次慢点,我刚才没看清灵气的运作。”
弘景依言再取一张符纸,认真地刻画起符篆。
景凝看着蝇头朱砂笔缓缓划过黄纸,小啃一口肉干心中得意。
果然请人私教和主动拜师求学待遇不同,她可以让这位年轻讲师一遍接着一遍地当场教学,而投师拜门的学徒只能被动听师傅讲课,稍微懈怠下来还会挨责备。
一连绘制三张符篆,弘景灵气消耗大半神魂也近于虚脱,他气喘吁吁地背靠软垫。
“你看,我说没必要急着教学,这么短的时间怎可能掌握,当我是过目不忘的天之娇女吗?”景凝毫不留情地嘲讽。
她回忆弘景绘制符篆的手笔,尝试并指往虚空轻点,只画到小半勾连的青光便溢散掉。
“果然还是不行……”景凝摇头。
而看着点点青光伴随玉指勾划在空中凝聚,身疲力竭的弘景心中震惊,他到这时才明白面前的女子究竟多么可怕。
同时也恍然大悟,食气期的自己被金丹期修士玩弄揉捏并不可耻,而是纯属倒霉。
凭空作符!那是金丹期才掌握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