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兄看,真正心胸狭窄之人是你金元德,倘若你再不走出来,那你这辈子都算是废了!”
李景隆色厉词严地将金元德怒骂一顿后,径直起身离去,留下其一人呆立当场。
直到走出了金府,确定身后没有“追兵”,狐媚儿小白脸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娘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如果不是自己够机灵,今日定然少不得一顿毒打!
雄英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宣德侯即将面临生死劫难,而云贵会川之地将会成为这位当世名将的葬身之地!
这当着金元德的面,告诉他你在云南征战的老爹就要死了,快去救他,金元德不抽死自己才怪!
“朱雄英,你这个小王八蛋,恶心人的事儿非要交给我来做!”
恨声怒骂了始作俑者一句后,李景隆觉得通体舒泰。
其实他李景隆大可不必前来趟这摊浑水,但诚如金元德方才所言,他视自己为兄长,事关金家存亡,李景隆这才不得不亲自跑这一趟!
至于金元德听不听得进去,回想起方才那一幕,曹国公世子不由长叹了一声。
“尽人事,听天命吧!”
大厅之内,金元德此刻更加是心乱如麻,彻底乱了阵脚。
自己老爹金朝兴与大哥金镇皆在云南征战,倘若真如那位皇长孙所料,在云南出现了意外,那金家可真就完了!
只靠自己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如何能够撑得起这偌大的金家?
管家却是突然走了进来,他方才在旁边听见了一切,此刻好整以暇地开口道:“二少爷不必忧心,老爷自追随当今皇上以来,戎马倥偬,杀敌无数,遇到的艰难险阻不知凡几,岂会在云贵之地出现意外?”
“那皇长孙不过是一个八岁稚童,他……算了,不提也罢!”
一想到朱雄英的皇长孙身份,即便对他心有怨言,管家也只能识趣地闭口不提,但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轻蔑。
连朝廷都未曾得到云贵之地的战报,他朱雄英从何而知?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不是包藏祸心之举,是什么?
对于管家的安抚,金元德置若罔闻。
此刻他脑海之中,尽是当日在徐府庆寿之时,朱雄英出口成诗、挥笔立就的可怕画面!
那一幕,宛如梦魇一般,深深地刻画在他的脑海之中,甚至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不!动用紧急方式,即刻传信给父亲与大哥!要快!”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金元德豁然起身,疾声厉喝道。
见管家还欲开口再劝,金家二少罕见地暴怒道:“倘若真出了事,一切由我金元德负责,还不快去!”
金家二少摇头苦笑片刻,随即摊开笔墨,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写在了信上,递交给了管家。
“去吧,刘叔!”
刘管家终究是没能忍住,苦口婆心地劝道:“二少爷,这封信一去,倘若真是出了大问题,您这辈子可就完了啊!”
金元德闻言不见喜怒,目光深邃地答道:“对于金家而言,大哥不容有失,父亲更不容有失,但我金元德,可有可无!”
“万一真出了乱子呢?那金家可就完了!”
“所以,用我的命,去赌这个‘万一’,不亏啊!”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管家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最终还是传信去了。
金家二少独坐于客厅中,静默良久。
“长孙殿下,元德想看看,您给我的,到底是通天坦途,还是杀生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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