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如果伤到自己人……”雷昊想起答应帮助雷家的神秘云雷军首领。
“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先取得胜利再说,”童供奉冷笑,“云家肯定没想到这样简陋的攻防战,我们会在城外下毒,他们就算能冲到这里,也一定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突然张大嘴,眼睛慢慢瞪大。
雷昊一撇头,一呆。
远处观战百姓一阵鼓噪。
“来了!”
前方烟尘滚滚,蹄声如雷暴,声势惊人——攻城队伍来了!
但所有人都面露惊讶之色,听蹄声,来的似千军万马,还是那种骑术高绝的千军万马,那么多马蹄声,在冲锋之中,频率步调,完全一致!
但是看烟尘,来的却绝不像有那么多人,顶多百十骑!
云雷人善战,这些基本知识人人都知,因此城上城下,都起了骚动。
忽然烟尘里,一柄红底金字,鲜明耀眼的大旗升起。
“悍马敢死队!”
轰然一声,众人目瞪口呆——悍马敢死队竟然单枪匹马冲来攻城了?大部队呢?
红旗一展,几乎那红色光影刚刚在人的虹膜之上闪过,转眼一百多骑便到了城门之下!
此时众人才惊觉悍马敢死队速度的可怕,一眨眼前还在地平线上,怎么再一眨眼就到了面前?
“唰!”对方以尖刀阵型狂冲而来,一百多骑硬是冲出千军万马的架势,尖端如刀锋,瞬间剖开城门前的安静,最前面一骑身子前探,唰的一扬手,一柄长矛,带着目光无法追及的残影,电射城头!
“咔!”一声裂响,城头上旗杆断裂,“雷”字旗帜轰然坠下,砸在雷昊的头盔上。
“轰!”那人断旗之后并不停息,带着百骑依旧狂冲,十丈、五丈、三丈……竟然直冲城门而去。
远处传来惊呼——这是要干什么?像这样可怕的速度和冲力,会让所有人活活撞死在城门上!
去势不休,离弦之箭,所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距离只有三丈。
蓦然一声长喝,“撞!”
百人齐声大喝,声震如雷,齐齐手臂一扬,掌间一团乌光撞向城门。
“轰!”
飞出的铁锤接连撞在城门上,飞骑的冲力和士兵的膂力,令每个飞锤都有千钧之力,整个城门乃至城墙都在微微颤抖,城门后守门的士兵拼命在门后加固。
砰砰砰砰一阵剧烈的撞击,烟尘弥漫,百十锤刹那放完,快马也快撞上城门,一声呼哨,骑士们在即将撞上城门那一霎,蓦然闪电提缰转身,擦着城门转驰而回,他们当中离城门最近的一个,马屁股已经擦到了城墙!
云雷人已经失声——这已经脱离马术的范畴,那样行云流水般的转折,不仅需要精绝的马术,需要人与马的绝顶配合,最重要的是,需要极品的名马!
否则根本无法承受那样极速冲刺之后的迅速转折,骨头筋膜都会断裂。
这样超越极限的骑术,已经脱离了云雷人的常规认知,所有人都傻在那里。
“那是腾云豹吗?传说里,只有关节异常的腾云豹,才有这样极致的灵活!”
“怎么可能!”立即有人反驳,“腾云豹万金难求一匹,除了羯胡王庭有一支战队外,谁也不能成批使用!”
“可是你看那些马的高度和眼睛!”
“天啊!”
云雷人惊讶未毕,再一看城门之上,嘴张得更大——厚达一尺的包铁城门,已经多了一个圆圆的洞,嵌着一只飞锤。
只有一个洞!
这意味着,刚才放出的百十锤,都只落在一个位置!
刚才骑士们位置不同,放锤先后也不完全一样,最后却都落在一个位置,这需要多么精准的控制!
“轰。”又一声闷响惊醒众人的神智,烟尘弥漫,城门后有人惨叫。
少顷烟尘散尽,城门上已经多了一个大洞!
那唯一嵌进城门的飞锤,里面塞了炸药,将城门炸开了!
“嚓!”此时骑士已经再次在城门一箭之地外聚集,百匹马落足如一声!
这也是超绝的骑术,不过云雷人已经被震撼了太多次,此时早已见怪不怪了。
从一开始出现,到射旗,到撞门,到炸门,到重新集合,其实不过一霎功夫,雷昊才把头顶的旗子拂开,头盔撞瘪了一个洞。
此时城上守军和雷昊还愣在那里,童供奉已经反应过来,大叫,“滚木擂石!弓箭手准备!下去三队加固城门!”
他声音未毕,底下悍马敢死队再次齐齐扬手,人人手中一个奇异的枪管状物体。
“啪!”
借助机簧强劲的推力,爪状物在半空弹开,爪尖嚓嚓一阵摩擦声响,已经勾住了墙头。
雷家的人已经退了开去,因为来的只是悍马敢死队,他们便不想拼死战斗。雷家一直猜疑这就是云雷军承诺相助的队伍,虽然有些怨怪为什么这队伍不相让他们,但也不愿意和悍马敢死队硬碰硬。
他们退了,其余队伍却不甘失败,立即有人上去,砍那些用以攀援上城头的飞抓。
“噗。”刀剑砍下,爪尖忽然一弹,弹出毒烟和牛毛针,顿时又一批人惨叫倒下。
有人远远地试图用枪尖挑下这些飞抓——不行,飞抓散开会四面迸射伤人。
有人想用火烧掉绳索——不行,飞抓绳索沾上火星,爪尖会爆得更厉害。
不能烧不能砍不能挑,这看似简单的飞抓,竟然无人能撼动分毫。
雷家人瞪大眼睛——好恶毒的设计!
“我至今没有亲自攻城过。”君珂一直没有参战,连指挥都由丑福代替了,此时眯着眼睛对柳咬咬道,“今儿我要亲自上城头。”
“你去,我给你掩护。”柳咬咬立即同意。
君珂瞥她一眼,又似笑非笑看一眼一直竖着耳朵听的柳杏林,点点头,“好。”
柳杏林神色一急,想阻止,可惜最近他没有发言权,说出来也没人听,眼看两个女人拨马冲前,只好也跟了上去。
君珂在城下弃马,拍拍柳咬咬,“别跟上去,你轻身功夫不行,在底下找个地方隐藏好。”
她刚刚下马,抓住一根飞抓,蓦然上头又是一声炸响,一声惨叫,随即有人怒极狞狠地道,“就你会炸?老子也有!”
君珂头一抬,一颗乌黑的东西,当头对她扔下来。
此时士兵们要么在顺飞抓攀援城墙,要么在冲击城门厮杀,她身侧无人。
“小心——”一条人影飞速冲过来,一刀先去砍飞抓的绳索,可惜绳索荡在空中无处着力砍不断,她无奈之下,一蹿而上绳索,抱住君珂,用背迎上那黑色弹子。
“不!”又是一声惊叫,随即一人蹿过来,扑到了柳咬咬身上,扑上去同时,一脚踹下了君珂!
君珂被那一脚狠狠蹬开,身子一掠便又飘起,披风下伸出雪白的手,在半空中一捞——
此时绳索上紧紧抱成八爪鱼的两个人还在尖叫。
“放开,杏林,别发傻!”柳咬咬满面泪水。
“不!”柳杏林生死之间,再也记不得羞涩,大喊,“咬咬,我突然明白了!”
“什么?”柳咬咬希冀地抬起脸。
“我想通了我对你们的情感。”柳杏林大叫,“我要救小珂,但我愿意和你一起死!”
柳咬咬张着唇,傻住了,纷飞火箭烈焰背景里,红唇一闪一闪,半晌游魂般地喃喃道:“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她是恩人。”柳杏林又爱又怜地看着那名动燕京的红唇,蓦然一低头狠狠吻住,“而你,是我的爱人。我要报恩人的恩,却要拿命和我的爱人生死相随!”
“杏林——”柳咬咬热泪滂沱,一把抱住柳杏林的脖子,“等到今天你终于明白!我我我……我好想咬你!”
“咬吧!”柳杏林大方地凑上脖子,“反正我们要死了,死之前,咬个够!下辈子也让我记得你的咬!”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面色通红,柳咬咬嗷唔一声便要咬下,忽然顿住。
“要死了?”
“嗯……咬咬,快咬啊……”柳杏林生死之间放开心防,想通一切,此时心花怒放天地通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四面都有谁,他的眼底心里,只剩了那如花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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