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没有贴创口贴,怕被傅星河发现,可傅医生还是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有心事?”
“嗯……”他咬咬唇,抬头看着傅星河,小声道:“傅医生……我堂哥,发现了我们的关系……”
“你在害怕?”
林天点头,“他那个人…我怕他在医院里乱传,会影响你工作。还有我爷爷,他年纪大了,经受不住刺激,他还有心肌炎病史,我怕他……生气,”他心里没由来一阵心慌,提议说:“要不然,要不然我主动出柜……?”先发制人,总比被人抢占先机要好。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傅星河手伸过去捏捏他的手心,有条理地说:“第一,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跟你一起面对;但是你爷爷的问题……”他蹙眉,想到了老人家的身体情况,“暂时先别说吧,随机应变。”
接吻的时候,傅星河发现了林天手上的伤口,他没贴创口贴,那伤口实在是太明显了。
他脸色立马不好了起来,如同被乌云笼罩了一般,“伤口怎么不处理?”他把林天的手指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刀刃切口有些发乌。
傅星河黑着脸找了医药箱,给他处理了伤口,林天心里的那股心慌却越来越重,如同被拨快的秒针,让他心跳都快了好几倍。
他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傅星河想说他的,又说不出口。其实这种伤口,看着小,很容易造成大毛病的,像败血症什么的,医院里有很多这样的病例,一个小细菌引起的生命之危。傅星河把他的手指包好,又亲了亲他的手,心想着明天他必须带林天去打个破伤风才行。
林天原本在走神,傅医生亲他手的那会儿,他马上就醒过来了。
傅星河把他揽到怀里来,亲他的额头,“别想太多,睡一觉。”
林天垂下眼皮,说好。
楼上传来隐隐约约的争吵声,因为学业问题,孙柯经常和他妈妈吵架。
傅星河按了下遥控,窗帘缓缓拉上了。
“洗澡吗?”
林天点点头,又觉得浑身乏力。
傅星河把林天身上的衣服脱了,接着把他抱到浴室去,打开淋浴后,他揽着林天,挤了洗发露在手心,接着傅星河往他头上抹泡泡,帮他抓头。
“傅医生…”林天有点儿局促,“嗳自己来好了,我自己能行。”
“你别动。”傅星河把他手丢开,不由分说道,“别碰水了。”
林天怔了怔,低头望向自己贴着创可贴的手指。
傅医生的手指很温柔地穿过他的发丝,还帮他按摩头皮,林天知道自己高,微微躬身,手掌撑在墙壁上。
他手法太温柔了,林天来了困意,他自己平时洗头还是很快很随便的,傅星河不一样,他按得有点儿酒,热水浇下来,浇在林天的后颈,他整个躯体都沐浴在怀抱和水温你。傅星河拇指按着他的太阳穴,说:“这样会很舒服。”
林天点头,“是很舒服,我也要学,下次我要给你按。”
傅星河说好,接着让林天仰头,水慢慢冲掉泡沫,傅星河又按了点沐浴露在手心,帮他搓澡,林天啊了一声,“我自己来……洗澡我自己来,不然我……”他欲言又止,脸被热气蒸红。
“不然怎么样?”
林天很不好意思,“我会硬……我对你没有抵抗力,你这么摸…别,别往下……”林天又啊了一声,傅医生的手不带任何**意味帮他搓鸟。
他浑身都僵了。
傅星河说:“要洗干净。”
“我……我自己也能洗干净的。”他小声嘟哝。
傅星河表情不变,也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你今天累了。”说着,他弯腰把蜜桃味的泡沫均匀打在他的两条长腿上。
“你比我累,你还做了手术……”
让他那么搓了会儿,林天真的举枪了。
他很丢脸,“我早说了嘛……”他推推傅星河,“你出去好了,我自己解决了。”
“等下,”傅星河拿花洒帮他冲干净,“我帮你。”他关了水,扯过浴巾,包住他滴水的头发,“去床上,想要手还是嘴?”
“!”林天一惊,“手!手就好啦……”
傅星河半抱着他出去,声音很低,“今天有台大手术,我手很累,可以帮你吹。”
“吹……”林天浑身都抖了两下,脸上飞快布满绯红,他眼睛左右乱瞟,“我,我自己来好了,傅医生,你……你不用这样,我自己没问题……你明天早上还有两个手术吧?”
“磨叽。”傅星河不听他的,把他按着,就上了嘴。
他肯定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林天非常紧张,两条腿一会儿伸直,一会儿又忍不住曲起来,没半分钟林天就受不了了,“好了好了……哥你放开我吧,我……我自己来就好了,脏的,你不要……”
傅星河没理他,他心里有数,毕竟都是男人,他没用牙齿碰到林天,吸了几下,林天就抽冷气,他手口并用,林天快来的时候赶紧推开傅星河,免得不小心弄他嘴里。
傅星河帮他擦干净,给他吹头,“睡吧,有什么事改天再想。”
他帮林天把手机关了。
林天心里装的事情多,他身体和心里都特疲倦,但傅医生那么一出后,心慌逐渐被欣喜替代。他能感觉到,傅医生是真的很喜欢自己,林天闭上眼,恍惚间,楼上还在吵架。
他睡了过去。
翌日,林天是被闹铃叫响的,他准备起来做饭了,傅星河光着的长臂伸出被子,把他拉回被子里,“别做饭了。”
“那你吃什么呀?”林天去亲他的下巴。
傅星河说:“等你手好了再说,等下跟我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我们去买西浆路那家的早茶。”
林天说好,他回到了被子里,和傅医生腻了会儿,才正式起床。
他把电动牙刷含在嘴里,去床头拿手机。
牙刷在嘴巴里震动,林天根本不会想到,有什么样的噩耗在等着他。
手机亮起来,弹出未接来电和短信。
林天眼睛立马就红了,他捂住嘴,林翰海的电话打进来,林天接了。
“老爷子没了!你快过来,遗产公证!”他的语气里甚至没有一丝悲痛。
林天张张嘴,浑身都没法动弹了,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傅星河出来了。
林天听不清林翰海在说些什么,胡乱应了两声,他说自己有事,等下去,接着挂掉电话。
“怎么了,”傅星河看向他,“眼睛怎么红的?”
“困。”林天打了两个哈欠,眼角泪水出来,“我好困。”
傅星河凝视他,“打完针回来睡觉。”他观察林天的表情,“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林天立马回道,“哥,我……我公司有事,我等下去打针哦。”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傅星河走近他。
林天还是固执地摇头,“你去上班,你还有手术的。”他认真地回望傅星河。
看了他一会儿,傅星河手指擦过他的眼角,“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林天抿唇。
“别逞强。”
林天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