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幽暗的灯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灌进何鸢的耳朵,她神色淡定,却不见慌张。
走过这一条长廊之后,里面的空间开阔起来。
包厢在二楼,一楼的大厅都是一些沙发,最里面的是吧台。
形形色.色的小姐穿梭在里面,中间有个舞池,分为两层,一层是高台,一层是平地。
不同的地方,要价也不一样。
最贵的是包厢价格,便宜点儿的是吧台,大厅里的沙发则居中,价格在三万到五万左右。
何鸢一进去,便由一个服务员领着去了沙发,她坐了会儿,要求这里的领班来见她。
指名道姓,要梁凡。
梁凡正在前台调酒,听到有为女客人点他,乐意之极的为其服务。
结果上前一看,沙发上坐的,不是陈静是谁?!
梁凡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这个陈静,三番两次到斜坡里面来闹事,每一回都弄得霍明颜面无存。
多来几次,霍明到后来都不愿意上斜坡喝酒。
斜坡损失这么大一个顾客,全都拜这位‘霍太太’所赐,他看见陈静,能高兴起来才怪!
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上前说道:“陈小姐,今天霍先生没有来斜坡。”
这儿的人都有些瞧不起她,碍于吕薇依的面子,也没几个叫她霍太太,通通管她叫陈小姐。
何鸢翻着菜单,对着上面最贵的两杯酒点了一点。
“给我上两杯。”
价格高的可怕,一杯就三四千。
梁凡挑眉,心道:这疯女人转性了?来这儿不滋事,真来喝酒了?
梁凡当即吩咐下去:“给陈小姐拿过来。”
他转过头,微微弯腰,问道:“陈小姐,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何鸢撑着头,开口:“叫吕薇依过来陪我聊会儿天。”
梁凡愣住。
陈静和吕薇依,只要是在斜坡里工作的,或者是经常来斜坡寻欢作乐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对死对头。
一个是千方百计想嫁给霍明,最受霍明宠爱的情人。
一个是嫁给了霍明,却最招霍明厌恶的妻子。
吕薇依虽然万般宠爱在身,却始终因为身份原因,无法嫁给霍明,因此对陈静怀恨在心。
而陈静也因为得不到霍明的爱,对吕薇依嫉妒有加。
要是把这两个女人单独放在一起,势必要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灾难。
上一回,陈静来找吕薇依,便闹出了一场大事儿,梁凡对此影响深刻,所以何鸢找吕薇依,便叫他头疼。
梁凡心道:这女人恐怕脑子不好,明知道这里是依依的地盘,还三番两次的来这里找茬,不是傻逼是什么?
他面上却说:“依依现在正在陪客人,不方便过来。”
何鸢道:“多少钱,我开双倍,叫她过来陪我。”
“要是叫不过来她,别怪我欺负你们服务生。”
一副阔气的模样。
梁凡见‘陈静’的样子,今天是非要找不痛快了。
他就知道,每一回这个疯婆子来,一定都要闹得斜坡鸡犬不宁才善罢甘休!
梁凡无奈之下,只得找到了吕薇依。
吕薇依光是听了陈静的一个名字,就气的牙痒痒。
她根本没有陪客人,只是梁凡想出来的借口。
“我现在就去见见她,可能是上回给她的苦头不够,这次又来找我犯贱了。”
吕薇依下来的时候,引起了楼下男人的起哄声。
她模样上乘,带着一股风月中人的浑浊之气,姿态妖娆,放在古代就是‘花魁’一说,追捧她的公子哥倒也有那么几个,便造就了她这一副不可一世,又想故作谦虚的模样。
何鸢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她那两杯酒早已上来,和她的人一样,放在桌上,也是娴静懂礼的。
吕薇依面带微笑下来,可惜这微笑没来得及带到何鸢身边。
她一走过来,何鸢便站起身,顺势拿起桌上的酒杯,往她的脸上猛地一泼。
辛辣的酒水猝不及防的滚进吕薇依的双眼里,她尖叫一声。
周围的人动作都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大厅里的这一幕。
震耳欲聋的音乐依旧敲击着鼓膜,耳鸣声嗡嗡的响,衬的众人的刹那安静更加诡异。
吕薇依还来不及丢掉她的伪善模样,破口大骂之时——
何鸢第二杯酒,准确无误的从她的头顶浇下。
何鸢:“吕小姐,上回你请我喝了两杯酒,现在我礼尚往来,请你喝回来,味道如何?”
她手上的戒指像是得到了满足,怨气骤然大增,继而缩小。
在陈静的记忆中,她上一次来斜坡,吕薇依便是这么众目睽睽之下,‘送’了她两杯酒。
如今何鸢连姿势带酒的品种,一模一样替陈静奉还给这位‘花魁’。
半晌,追捧吕薇依的公子哥反应过来,骂道:“哪里来的疯女人!”
何鸢一瞬间,被这里的人给围了起来——处在了一个相当不利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