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官病情不但不见好转,这会耳朵前后也肿起来,整个人已陷入昏迷。
明容眉头紧蹙,这会儿伸出手,替李中官搭起了脉。
寿喜不知何时过来,不敢进屋,只远远看着明容,见她神色凝重,也是提心吊胆。
这位女大夫的本事,寿喜在东宫自然是听到过。李中官病倒之后,头一桩吩咐他的,便是找孙中官去请晏夫人救命。
东宫之中,已然有个宫女,因为这病死了。
明容忽地站起,便出了屋。
寿喜看着她,又往里面瞧,小心问,“是不是李中官……不成了。”
明容啼笑皆非,“我去拿药箱,一会做针刺。”
一炷香之后,寿喜大着胆子站到床榻边,目不转睛地瞧着。
既是普济饮不成,明容便要试针灸,这一次她取了十二井穴,委中,曲泽,在红肿之处,用棱针排刺。
寿喜惊讶,“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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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
“又出血了!”
李中官躺在床上,嘴上抱怨,“晏夫人,等在下这病好了,血也被您放光了。”
明容收了银针,寿喜立时恭恭敬敬地接过,一根根擦拭干净,又放到火上撩过,放回明容药箱。
李中官干脆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大叫一声,“老子又活了!”
明容好笑,这一回她以针灸为主,辅以既济解毒汤,终于见到了效果。
“不要太激动,也不能大意,关键还得将养几日。”
明容笑道。
寿喜说了句,“晏夫人,要不针就不扎了,李中官素来怕见血。”
“你小子懂个屁,这世上谁都碰不得老子,唯有晏夫人,别说扎针,便是扎刀子,老子都乐意!”
李中官冲着寿喜一顿骂。
明容道:“不扎了。”
李中官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诉苦道:“哎哟,别说,这扎针太难受了!”
倒是寿喜在边上道,“晏夫人,李中官连着两日,拉不下黄金。”
“臭小子,什么都给老子往外捅!”
李中官竟还不好意思了。
明容在旁边被逗笑,“若要大夫把病治好了,怎能不说实话。这病治到后头,难免大便不利,无碍的,回头让寿喜过来端药。”
等明容出去,李中官又惬意地躺了回去,二郎腿都翘起来,感叹,“我这运气就是好,认了个好师父,前头替我在宫里铺好了路,便是差点膈屁,还是靠我师父人脉,得遇能这救命的大夫。”
“我师父也好!”
寿喜赶着奉承。
李中官扑哧乐了,“我可没答应过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后头喂汤药的都是晏夫人,你小子紧着往后躲。”
寿喜嘿嘿直笑,“实在是晏夫人是个好大夫,喜欢亲力亲力。”
斜了寿喜一眼,李中官问,“东宫那头,可有什么消息?”
“殿下搬进了宫中,东宫好几处封了,连袁良娣也被关在了里头,看上去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
小太监凑进李中官,“那王中官没了,日后这总管太监,可不就是师父您留着的?”
“留着的?”
“胡说八道什么,王中官乃是我兄弟,这会儿我听着难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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