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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岳几乎崩开,天也在颤抖,地也在惊惧。
尘土飞扬起来,砂石带着瀑布从山崖之上坠落下去,即使是金刚之土,也难以阻挡这股力量,这并不是单单一柄神兵的力量。
金色的光华从峨眉山巅吞吐而出,化作一只炽白色的手掌,向着天上探去。
钟窑炸开了,但是并没有疯狂浩大的波动,所有的光与火都向着天上燃烧喷吐,随后在触及到某处云霄的同时,绚烂的洒开,化作光雨落在整片人间。
钟声回荡起来,绵绵不绝,传过了高山大海,传过了黄土长河。
将死的生灵恢复元气,枯朽的树木焕发生机。
人间的众生在这一刻,全都听到了东皇钟的震颤声。
李辟尘抬起头来,那身子已经跪在地上,而火道人化作一个巴掌大的小人,被风道人抓住转入李辟尘眉心;任天舒从地上踉跄站起,看着从窑土之中缓缓升起的那口大钟,对李辟尘叹了口气。
“你成功了。”
大钟散发着滚烫汹涌的热浪,那是人间之中最强大的力量。
七百日的灼烧铸炼,四位天桥地仙一生的法力汇聚,加上半世的红尘心意,与天地众生山河所化真意神魄,再有风雨雷云四脉至宝齐炼,加上那残破的青耳钟,最后,还有李辟尘的一滴眉心仙血。
这口钟唤作东皇,钟外刻着入道经,钟内刻着度人经。
四尊龙兽在钟顶咆哮,向着四方展示它们的威严,那曾经是青耳钟上的蒲牢符。
这口钟不仅仅是在云原之上打响,第一道钟声震颤了整片人间。
连带依托于云原的虚幻大界也听到了钟声。
东皇钟出,承载众生意志,而这股意志被临危之阵感觉到,在冥冥之中与东皇钟进行互相撕扯,这是混沌与秩序的博弈,亦是浑沦之神与太一之仙的博弈。
这是道之间的互相回应,故此产生的异变,本不该进阵的神兵早已入阵,故此,顺便.....开了下天?
李辟尘并不明白,之前东皇钟本可以更加早一些出来的。
只是因为虚幻真界之中,红尘混沌,与东皇钟所蕴含的贵生相悖,而这等天地之兵出世,与那处在冥冥之中产生感应,故此互相拉扯,这才让钟窑晃动起来。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此时东皇钟响,在云原之上,化出无数白色的光雨洒落人间。
而洞天的金门,再一次出现在云原的青天之上,这一次,那只炽白色的手掌拍在金门之上,就好像是远游的故人,今日归来,登门叩访。
叩问金门,洞天留影。
此兵化为斩金。
而且此时,洞天的金门之中,有三清之气正在流转出来,丝丝逸散,被那只炽白的手掌尽数吸入。
这是代表斩金境的地仙重宝正在向着先天根本源气至宝转化。
东皇钟,天地之秩序,护世之真神,众生祭祀之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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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太古鸿蒙判,有圣先于乾坤出。
钟声响彻,厚重且苍凉,又带有难以言说的震撼感。
它响彻于每一位先天之圣的心中,敲打在每一位入阵的仙人脑海之中。
所有人都抬起头来,此时陈二生被钟声所摄,手中的大斧没有落下,而是僵在了半空。
因为那道点已经炸开了,斧子没有办法再劈下去。
他沉默良久,把手中的大斧收了回去。
那柄大斧在颤鸣,而白毛细犬从混沌深处跑来,开口道:
“二生,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它不明白那道钟声从何而来,难道也是开天之兵?
陈二生叹气:“二毛,没有办法开天了,我输了。”
“你输了?不是那个白袍人在梦里指点了你吗?”
二毛不解,而二生道:“有人比我先一步开天了。”
这话落下,既轻.....也重。
二毛明白了,顿时道:“是刚刚那道钟声?可若是有开天之兵出世开天,所有的人都能听到执兵者的话啊,这是掩盖不了的,这口钟,我从没有感觉过。”
它说的化十分正确,而陈二生也知道这十分正确。
可这一次是不一样的,自己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这道钟声。
这口钟是从哪里来的,他也不知道,他也想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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