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别提了,半道那马车坏了,我和光嗣,好不容易才从一老汉哪买来的。”,赶车的岑灵源,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回了一句。
“行了,你抱怨什么啊!起来,你不愿意,我来。”,刘幽求一把推开岑灵源,自己拉着牛车,缓缓地向宫门走去。
“张锡/刘宪,见过太尉。”
恩?看了一眼两位年轻的紫袍大员,秦睿面带疑虑的问道:“你们是?”
“太尉是贵人多忘事,当然不记得我等!您在中书省位置上的时候,我等还在陛下身边当小吏。”
见刘宪说话依旧是阴阳怪气的,张锡上前拱了拱:“回太尉,我等是洪熙八年的进士,现任中书左右侍郎。”
哦,洪熙八年的进士,不到十年就做到从三品大员的位置上了,升的够快了,看样子是很得皇帝的恩宠了。
“好,年轻人,有前途。不想老夫,老了,不中用了。”,说完这话,秦睿拍了拍牛车,刘幽求牵着牛,走进宫门。
而且,经过的禁卫军戍守之处,所有军卒,不管在干什么,都会停下,行军礼,高呼:太尉安泰。
“他,他怎么敢坐着牛车入宫?还有没有点人臣的觉悟了。”
拦下刘宪指着的手,张锡淡淡说了一句:“人家有这么资本,看到没,过了这么多年,在军中的威望还一点不减。”
“所以,下次廷议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持反对的意见,否则武承嗣,就是你老兄的前车之鉴。”
就在张、刘二人,在宫门对话的同时,行进在宫道,坐在牛车上的秦睿,却对那二人,很不以为然。
他走的时候,中书侍郎是姚崇、宋璟,把他们俩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希望历练几年,积攒下履政的经验,出任宰相,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
“姚崇、宋璟呢?”
“太尉,那是什么年月的事了!现在吃香的是年轻人,咱们落伍了。”
“姚崇在大理寺任主事,宋璟在秘书监任郎中。”
刘幽求说话的语调,颇有物是人非的意思。他是秦睿,最早一批在邙山秘营,派出去的情司人员。
本来是想让他当文官,潜入武承嗣的文官集团中,可在进士的殿试中,被武后相中,阴差阳错的当了武官。
所以,当年,秦睿在洛阳城门见到他时,才会说,很有意思。所幸也就将计就计,也就随他去了。
且当年,那几百人,很多人,即便到了今天,也没什么说法,更没有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毕竟他们干的那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而刘幽求,是为数不多的幸运儿。
如今,确实是物是人非了,他们这一代人,都进入了不惑之年,迈向五十了。
为君王、为国家、为民族,奋斗了一辈了,可别到最后了一场空欢喜,那真是赔本赚吆喝啦。
“耗子腰里别把枪,想要猫的命!哼!老虎即便是老了,也是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