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乡亲们,把心放回肚子里面,还是原来的租赋,丰收了归大家,若是歉收了,我自然会给大家伙减租。”
王泰的话,惹来王家庄佃户们的阵阵欢呼。有了水源灌溉,只怕田产会多出一番不止,到时候可就不愁吃饱饭了。
看到一旁面色不豫的流民,王泰微微一怔,很快反应了过来。
“各位兄弟,你们都不要担心,你们做了工,就有工钱。等夏收了,就是下一料庄稼。你们好好干,暂时的分成还是四六开,咱们各得其所!”
收成的四成!
流民们陡然觉得天空的暖阳变的炙热,整个人浑身发起烫来。
只是种种地而已,就能得到四成的收成,这可是有井水和河水灌溉的良田,若是挨到丰收,每个种植户,包括家人,怕是都有吃的了。
“小人代这些苦难人,多谢公子了!”
唐充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深施了一礼。
荒地两三百顷,足够四五百流民耕种,背后养活了两三千人,再加上五百正在募集的乡兵,雇佣的匠工等等,这样算起来,王泰一个人,养活了五六千人!
为富不仁者比比皆是,恩济四方者却是寥寥无几,甚至难觅其人。像王泰这样的博爱之人,当真是令人敬服。
继佃户们之后,所有的流民又跪了一地,磕头碰脑,感激欢呼声此起彼伏。
“王公子,好人长命百岁啊!”
“王公子,活菩萨呀!”
看着伏地不起,面黄肌瘦犹如乞丐的百姓,王泰眉头紧皱,暗暗心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只是可怜了这些苦命人。
“杨先生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王泰看了看周围,惊奇的发现,并没有杨先生的身影。按理说,他这个打井的大功臣,这个时候不应该缺失。
“打好前面几孔井以后,杨先生就拿银子离开了。具体哪一天走的,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杨震在一旁解释道,脸色又有些发红。
他沉默寡言,性格内向,一向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让他处理打井、造水车这么大的事情,的确是有些难为他了。
“这杨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泰摇了摇头,心中有些遗憾,这些江湖上的奇人异士,谁能见首不见尾,这也是他们一贯的风格。
“公子,杨先生当年屡试不第,后来游历四方,师从徐光启,学了不少奇技淫巧。算是一位奇人!”
唐充不知什么时候冒得出来,上前说道。
“唐充兄弟,那你知不知道,杨先生会不会造火器?”
王泰转过头来,急切地问道。
徐光启,后人口中的中西方交流第一人,不折不扣的科学大家,《农政全书》便出自其手。杨先生既然师从徐光启,那水平自然是不言而喻。
“公子,小人和杨先生相处了月余,所谈的大都是农事匠作,至于这火器,他从未提及,想必他对火器,并没有什么兴趣。”
唐充也是颇为遗憾。他和这位杨先生相处的不错,二人脾气相投,想不到杨先生不辞而别,都没有通知他一下。
王泰点了点头,等这些日子忙完了,他一定要去亲自见见这位杨先生,好好向他讨教一下。
“唐充兄弟,你和那位刘芳姑娘,你们怎么样了?”
王泰的话,让唐充红了脸,嘴里支支吾吾。
“多蒙公子关切,我二人已经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了!”